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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生虽然不来见她,却每日都要找青娥询问她的情况,听青娥说她有时竟会无缘无故发笑,脸色便总是阴沉,只道:“你看着她,告诉她不要妄想能离开了,这辈子她遇上我是她的命,好命歹命都得认了!”
他虽然对青娥是这般言语,最终自己却落得夜不能寐的下场,心慌意乱地披衣出门,去了芜芜的院子。屋里的灯竟然还亮着,她纤细的影子落在窗子上,孤寂清苦。她在看书,偶尔能听见翻书和咳嗽的声音。
冯长生要拼命控制自己,才能不进去看她,他站在窗外看着她的影子,想要等她睡下了再走。可是芜芜一直没有睡,冯长生也一直没有走,直到东方放亮,院子里有婆子起身,芜芜才歇下了。不多时青娥便端着水盆进了院子,乍一看冯长生吓了一跳,却又忍住没有说话进了屋里去伺候芜芜梳洗。
冯长生这才转身走了,他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报复,也有自己的取舍。他爱芜芜,也有自己的野心,他很贪心,这两样都想要收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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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芜芜已经有两个月未见到冯长生了,只是她不太上心,倒是让青娥去问他可不可以去见见关益,但是每次都没放她去。
这日一早她便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不多时门便开了,然后芜芜看见了赵玉欣。她比先前丰润了一些,粉面含春,一手小心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见了芜芜便笑:“好些日子未曾见到姐姐了,今儿得了空来和姐姐说说话。”她方一坐下,薇儿便小心将手炉递到了她手中。见芜芜没说话,赵玉欣却是自说自的:“这几日天冷,手脚总是有些凉,夫君倒也来了细心劲儿了,竟还让人做了个手炉,用着倒也方便。”
芜芜已经清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此时脸色又有些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赵玉欣知道冯长生已经两月未来见芜芜,自己又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说话便少了些谨慎:“我听说你让青娥去求了夫君几次,说是想要去胡大人府上,我倒劝你这几日不要去了。”
芜芜此时担心关益,急道:“怎么了?”赵玉欣虽然不知道芜芜与胡良是什么关系,却也听闻冯长生曾带她去过胡良府上,心知她与胡良定有些渊源,唯恐天下不乱:“前几日胡大人的授业恩师仙逝了,府中披麻戴孝的,只怕是没有心思接待外人的。”
芜芜后退两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什么也顾不上便往外跑,哪知到了门口却被婆子拦住,芜芜死命挣扎不过,一回头却见赵玉欣笑着站在那里,顿时失了心智一般冲上前去,一把将自己的发钗拔了下来抵在赵玉欣颈上:“放我出去!让我出去!”
那些婆子当下便吓得没了主意,哪个还敢去拦,赵玉欣更是被吓得手脚都软了,一边喊救命一边让薇儿去找人来。芜芜扯着她到了门口,却正逢冯长生进了门来,他脸色发冷,一瞬不瞬盯着芜芜:“你做什么?”
芜芜嘴里发苦,颤声问:“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纠结二爷是不是失身了……………………
53、晋江琼花郎君
“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她的手紧紧握着那繁复的钗,因为用力手掌已经被划破;只是她却无所觉。冯长生紧紧盯着她的手;眸色深沉:“你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亲自送你去。”他话音一落;芜芜便像是疯了一般:“我不用你送!你给我找一辆马车!”
冯长生看了一下旁边的下人;叫那下人去准备马车,便又转头对芜芜道:“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关益已经下葬,灵柩已经运回老家去了;你放下手中的东西;我让人送你回去。”芜芜浑身颤抖了起来;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才没有叫出来;她咬得那样狠;猩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然后她死死盯着冯长生,字字铿锵:“我恨你。”
冯长生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盯着芜芜的手腕:“你恨我便来杀了我。”芜芜嘲讽一笑:“杀你脏了我的手。”
这时马车准备好了,芜芜指着马车旁的驭夫:“我不要他驾车。”冯长生脸色稍变,却依旧顺从道:“那你挑一个人。”芜芜扫视一圈,随手一指:“就是她了。”芜芜指的这个人却是平日伺候她的婆子,因她丈夫是个马夫,倒是会驾车,冯长生自然是应允,芜芜便挟持着赵玉欣往马车那边走。
经过冯长生身边的时候,他手臂忽然一晃要来抓芜芜,她却早有防备,一拉赵玉欣,手中的钗同时往后一刺,赵玉欣的脖子瞬间便涌出了血来,她哪里遇见过这样吓人的事情,当下也顾不上冯长生在这里,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