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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森林布局在几个世纪的持续砍伐下也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日本的锯木机已降到只砍伐大约八英寸粗原木的地步。原始的落叶阔叶林只能在最偏僻的深山里才能找到。珍贵的香味扁柏树(日本扁柏)是修建神殿和庙宇建筑的必需材料。在日本,由于现在这种树非常稀少,因此必须从美国西海岸进口规格大小适合修缮传统建筑的花柏。
(三)
逸晨先生深有共鸣地说,情况的确如此。
他说,在日本,古代的原住民阿伊努人,和北美的印度安人一样,也是很敬爱大自然的。
他们认为,神灵的力量隐藏在万物生灵的面具下或者盔甲后。
阿伊努人的房子一般建筑在山谷里。低矮的房子中央有个火塘。
清晨,阳光穿过房屋的东门照射在火塘上,人们认为那是太阳女神在造访她的妹妹火神。
阿伊努人的规矩是:此时任何人不允许从火塘上跨过,以免妨碍她们姐妹的亲密相会。
逸晨先生说,在今天的日本,之所以还有一定面积的森林被保存下来,是得益于从原住民时代流传下来的神道教。
神道,意思就是通往神灵之路。
日本自原住民村落时期以来,各地就遍布大小神社。
最大的神力中心就是日本的富士山、富士这个名字,就是火塘女神的名字。
整个富士山就是日本最大的神道教神社,其面积从山坡下的树林地带一直延伸到白雪皑皑的山顶。
这些神社的土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算现代城市建设,也不能侵犯。
因此,我们还能在都市里看到围绕大小神社的许多参天大树,看到野花遍地的富士山麓。
现代化的日本,在原住民的传统和中国儒释道精神的影响下,很注重对于神圣遗迹的保护。
逸晨先生引用了日本哲学家、日本禅宗曹洞宗创始人道元禅师的一句名言:“谁说心灵只是思想、意见、想法和观念?心灵指的是树木、篱笆、砖瓦和青草。”
(四)
镇长先生和逸晨先生在这个话题上越谈越投机。
他们共同认为,大自然不仅是人类**生存所必须的支持,更是人类灵魂保持健康必不可缺的环境。
如果我们要保卫人类族群的身心健康和种族繁衍,就必须像保护自己外在的身体和灵魂一样地保护好大自然的正常运转。
听着他们侃侃而谈,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课堂上学习辞源学的情形。
当时,老师对我们说:nature(大自然)这个词来自于拉丁语“形成的过程”。在此词汇基础上形成了很多新词:国家、民族、本土、故乡、家族、怀孕的、出生、诞生。。。。。。
语言是人类的本能的投影。
我们本能地在意识深处全都知道:我们身心的一切,都是与大自然亲密无间、一体无分、密切相关的。
不管现代人记得不记得这一点,有没有重新认识到这一点,承认不承认这一点,这都是事实的真相。
第九百七十六章 自然之作(4)
(一)
那天,我们在冬湖小镇上的酒吧露天座上,和镇长先生谈得很尽兴,也很愉快。
很高兴这位教养极好的基层管理者,对大自然有着如此正常而健康的看法。
镇长先生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现代人有一种坚固的假设,莫名其妙地想象人类社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哪怕事实上社会的文明程度是在倒退之中,人们也会觉得自己是在大踏步地前进。”
我说:“应该是从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出以来吧。人们觉得生物社会的发展是不断从低级趋向高级的。从此就认可了社会发展是一个直线向上的过程。”
我说:“同样的错觉也存在于经济领域。人们觉得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必须持续稳定向上、逐年增长,这才是健康的发展。”
逸晨先生说:“这正是现代人的一个根本愚昧所在吧。”
镇长先生说:“人们陷入这样愚昧的观念已经很久了。虽然我们能够清醒地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但是,作为个人,我们还是会被这个愚昧的大浪潮所挟裹,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说:“我回到这里来做镇长,就是想要尽一己之力,多少矫正一点这个时代的普遍谬误,尽可能阻挡一下历史的车轮碾碎这里曾经有过的和谐与美好。”
他说:“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