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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范秘书就陪在濮长安左手边,当下未置可否地点点头,旋即看似不经意地将视线扫过沈一一,略略停顿了一秒钟。
这眼风沈一一刚好对上了,心脏不自禁地猛跳了跳。
作为掌权者,身边总要有一两个人,是绝对信任的,这个范秘书,恰恰是其一。从五年前初初与濮长安相认起,到不久前滨城宾馆的重相见,沈一一每一次都能看到范秘书。他也不多言,就守在滨城宾馆那个包间的客厅里。沈一一去了,他点点头,沈一一走了,他再点点头。
那么范秘书刚刚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呢?
这思绪一浮起,沈一一马上就狠狠地掐断,掐断的同时她在心里冷冷嘲笑着她自己——妄念,好算人类最终极的弱点了!她才不信濮长安是为了给她跑关系,才来的区法院!
六米,五米,四米……
两拨人愈加地近了……
终究沈一一年纪小,心理素质不过硬,汗湿的手心令陶陶都想甩一甩或掏出手绢擦擦了。
三米,二米,一米……
两拨人眼瞅着就要擦肩而过了……
这时对面有人说话了,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妳是……沁柔?”
说话的不是濮长安,而是濮长安右手边的男人,沈一一迅速抬头瞭了他一眼,目测四十多岁的年纪,也穿着法院的制服。他望向沈沁柔的眼神含着十足的喜悦,于这个岁数的男人而言,算是极为外露地表现了。沈沁柔却回答得很平静,她说,“你好,斯彦年。”
斯彦年颇感慨,“真是好多年不见了!妳说滨城也不大,偏愣是遇不到……”感慨完意识到眼下实在不适合作重逢后的感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也是直到此刻才分出眼神看向沈一一,那与沈沁柔七分相似的五官,与身旁某人三分肖似的轮廓——霎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陶陶身后的裴炯突然开口了,“濮书记好。斯院长好。”
斯彦年怔了怔。他跟濮长安自幼一个大院中长大,后来工作了也并不避讳两人的渊缘,这于外界看来,自是将他与濮长安划归一个阵营里,故而与裴炯的父亲,也算是老对头。不过暗地里较劲是一回事,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何况裴炯一个晚辈、又不从政,他实在犯不上跟人孩子摆脸子。如是斯彦年一怔之后很快呵呵笑起来,“这不是老裴家的小裴么!”
裴炯上前几步望着斯彦年,很谦逊地又叫了一声“斯叔叔”,尔后问,“斯叔叔跟濮书记这是过来工作么?”
斯彦年摆摆手,看似随意语气有极难察觉的刻意,“我跟濮书记等下要去省里开个会,大概早上走得急,刚刚在路上,濮书记突然有点不舒服,就临时决定到这儿来喝口热茶、缓一缓。”
裴炯哦了声,很关切地转而望向濮长安,“濮书记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从两方人站定开始寒暄起,沈一一始终没有去看濮长安,这会儿她更跟找钱似的盯牢地面,只竖起耳朵听,听濮长安温和疏淡地答了句,“已无妨。”
裴炯便也不多言,抬手指一指沈一一,对斯彦年微笑道,“我跟老同学过来有点事,斯叔叔你们忙,我们就不打扰了。”他语气很寻常,笑容也恭谨,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晚辈偶遇到长辈,出于礼貌上前问个好,问完即告退。
斯彦年点点头,对身旁相送的几名法官道,“我跟濮书记这就去省里开会了,你们也别再送了。待会儿不是要开庭么?别影响了工作。”言罢他眉头略蹙扫了扫稍远一点的记者们,“老许啊……”
被点名的老许立马应了声,两步蹿至他跟前儿。斯彦年接着道,“一会开哪个庭?这些记者们,都有旁听证么?”
老许有点为难地答,“在刑事审判庭。不是什么大案,是公民就可以来听,所以没弄旁听证那些个……”
斯彦年摇头笑,“不是什么大案还来了这么多记者?难不成现在的媒体都很空闲么?”他说这话的口气、音量、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匪夷所思的嘀咕,没指着谁回答,嘀咕完拍了拍老许的肩,“记住维持法庭秩序啊,旁听可以,别的不可以。”又乍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眼对沈沁柔道,“等我回来再联络……”
沈沁柔嗯了声,神情平静到淡漠,抬手挽住沈一一,“进去吧。”
这一番寒暄其实历时并不久,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分钟。先前闹闹嚷嚷跟在沈沁柔他们后头的记者也总算不再聒噪了。
两伙人将将错身时,斯彦年极轻极轻叹了句,“沁柔啊,妳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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