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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丫鬟听她这絮絮之语一时却有些未能反应过来,她顺着人的目光往前看去,能瞧见得也只是陆起淮的一个身影罢了。等到陆起淮穿进布帘,她才又朝以南看去,口中仍是不解道:“姐姐可是近日太累了?大公子不还是大公子,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
是啊,大公子还是大公子…
可以南心中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先前大公子朝她看来的那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她不自觉得心底发寒,就好似有一把尖刀悬在她的头顶一般。还有先前大公子朝夫人看过去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根本不似一个小辈该有的样子。
她想到这便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或许她真得是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
大乘斋里烛火通明。
沈唯两人尚还未曾进去便已听得里头传来的说笑声,这其中一道温润的声音来自陆起宣,而另一道略带浑厚的笑声…应该就是来自那位晋王赵睁。
她朝身侧的陆起淮看去一眼,见他仍旧是素日的神色便伸手打了半边布帘往里头走去,里边坐着的人听见脚步声倒也止了声,而后是拧头朝他们看来。
谢老夫人坐在最上头的罗汉床上自是最先瞧见他们,眼瞧着他们进来便笑着说道:“你们回来了…”等这话一落,她是又掐着手中的佛珠笑跟着一句:“今儿个晋王来了,你们还不给殿下问安?”
她这话一落——
赵睁便笑着开了口:“老夫人当真是折煞本王了,今儿个晚辈是来瞧您老人家的,哪里来得什么君臣之分?何况当年国公爷还在的时候还曾授予本王骑射算是本王的老师,本王又如何担得起夫人这一礼?夫人快请坐。”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笑意,倒好似真得只是一个普通的晚辈一般。
可他话语之间时不时提到“本王”,坐着的态度也很是松懒,哪里有半点晚辈的样子?不过在场中众人,谁又会去评判他的所行所为呢?
众人也只能看着他漫不经心得轻轻转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白色玉扳指,而那微微抬起的目光中隐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冰寒却是一错不错地朝陆起淮看去。
他这番话语和举动,意思自是分明。
沈唯是长辈自然不必请安,可陆起淮的礼…他可未曾同意免了。
这个意思,场中人自然都知晓。
坐在最上头的谢老夫人虽然面色不改,可掐着佛珠的手却还是停了下来,目光也朝底下的那个玄衣年轻人看去…而原先坐在一侧的王氏母子此时自然也朝陆起淮看去,倘若不是上头老太太坐着,只怕王氏此时就该挑眉笑出声来。
沈唯虽然也朝陆起淮看去,可眼中却已未再有先前的担忧。
倘若陆起淮连这样的挑衅都无法忍受,日后又怎么可能坐得上那个位置?她想到这便收回了目光,而后是朝一侧的位置先坐了下来。
纵然屋中人的目光都放在陆起淮的身上,可他的面上却仍旧未曾有什么变化,满室烛火照映下的他眉目含笑、面容温润,一如先前来时的模样。等到沈唯坐下,陆起淮才面朝赵睁看去,而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朝人拱手行了一个臣子礼,口中是跟着温声一句:“臣请晋王殿下大安。”
赵睁看着陆起淮这幅模样,转着玉扳指的手便是一顿。
原本以为陆起淮年少任职自是该意气风发,如今又在家中被这般落了脸面,想必自然受不住这口气…倒是未曾想到,他的心性竟然能够如此深沉。
这样的人若是可以收为己用,自是他的一大助力,可偏偏这个人是赵盱的人。他日后要问鼎那个位置,又岂能容许有陆起淮这样的人在赵盱的身边替他出谋划策?
看来陆起淮这个人的确是不能留了。
赵睁心下思绪轻转,可面上的神色却未曾有丝毫变化,他仍旧挂着素日的笑,口中是道:“瞧你,本王先前不是说了今日本王是以晚辈的身份来陆家的,你呀还真是和太子待久了忘不了这些繁文缛节。”
等这话一落——
他亲自扶了陆起淮起身,而后才又拍着人的肩膀笑说道:“好了好了,快些起来,你我年岁相仿,如今又不是在朝中,何必讲究这些礼数?”等到陆起淮坐下,赵睁才又朝谢老夫人看去,而后的语句倒是真得带了几分晚辈的样子:“本王也许久未来陆家了,倒是有些想念那道鸽子羹了,只是不知今日家中可有?”
谢老夫人听他这般说道自是笑着回了:“王爷好不容易来家中,纵然没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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