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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老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解释。
三个人又都不作声了。
老人接着说:“12号,你一定要做好每天的记录,对我们来说,这是下阶段实验的依据,绝不能掉以轻心,听说,胡花荣有同性恋倾向?”
“这个……”12号迟疑了。
“不用害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同性恋倾向,当然,我也有——”老师看了看大家,“但这不影响我的日常行为,要知道,想和做是两把事。从实验的角度说,即使我们删除了病人的记忆,可一旦环境有变,潜意识依然会滋生出它原来的欲望形态,也就是说,某种倾向单纯依赖药物和实验是无法根除的——这也是我正在研究的课题之一。假如你愿意,你可以配合她……懂我的意思吗?”
12号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作了适当的修改,估计现在应该能看到结果了。”一个助手说,走到胡花荣的床前,另一个助手脱下白大褂,露出一身黑衣,像进产房一般搓着两手,在他们面前,胡花荣不过是一个注射了麻醉剂的异类母性,他们希望确定欲望的投射方向和深度。12号惊奇地立在他们身后,瞪大了眼睛。老师捷足先登,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看着两个学生的得意之作。白衣天使想回避,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了。
“胡氏!”黑衣助手喊道,他手指修长,脸皮白净,可声音相当冰冷。
胡花荣缓缓抬起头。“你是……”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是吴山,你的丈夫。”黑衣人答道。
“丈夫?吴山?丈夫……吴山……”女人暗自咕哝着,眼睛渐渐有了光亮。“你回来了!”她突然喊道,扑到床前,“你不怪我啦,我以为你今世都不会来看我了……都怪我……我……我们还在一起……对吧?”
“那当然,我们永远都在一起。”黑衣人转过脸,朝他的几个同事笑了笑。
“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听说你病了,都来看你的。”
“吴山?吴山是你?……”胡花荣刚想表示什么,一时又愣住了。
“今晚我在这陪你,行吗?”黑衣人容不得她思考,突然将疑问既成事实。
“今晚你陪我?我们好多天没在一起了。”胡花荣抬起脸,爱怜地看着他。“你比以前瘦了,脸皮白了,这身衣服,你在哪买的?”女人用手摸着,“我从来没见你穿过……你的胡子呢?我记得……”胡花荣痛苦地摇着头,“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呢?对,三更,你见着三更了吗?”
“见到了,他很好。”黑衣人说。这时候,老师站了起来说:“效果很好,明天的报告就由你准备吧。”
“这怎么行,我只是……”黑衣人局促地搓着手。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老师说。其他人也直起身。“晚上,你可以呆在这里。”老师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我不行的——”助手连忙解释道,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兴奋地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天使笑着和他握了握手,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胡花荣:“她原来的记忆能恢复吗?”
“不一定,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也许永远。”刚说完,老师突然转身问:“这么说,你部分保留了她从前的记忆?”
黑衣助手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在外貌上做了一番修改,‘所指’的符号基本保持原样,从本质上讲,第二阶段的实验只是一个过渡,其它状况有待于进一步观察。”
“看来,我们离成功不远了,你把手术前后的印象做一下对比,尤其注意胡花荣的反常表现,病人的行为本身才是我们最终要确定的,这段时间——”老头指着12号,“要注意她的饮食情况,还有……”他的目光返回床上,“她的生理反应,这方面的情况就交给12号吧。”
12号做了个鬼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其他人点了点头,慢慢走出去。不久,病房里只剩下黑衣助手和胡花荣了。他走到窗边,拉上布帘,在她的身边坐下:“想吃点什么?”
“我生病了?”胡花荣自语道,眼睛仍盯着床外的某个地方。
“很快就会出院的。”
“出院?”女人一脸的迷惑。
助手笑了,“对,出院。”
沉默了一会,女人突然又问:“我住院了?”
“是的,你住院了。”
“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胡花荣摸着脑门,苦恼地缩着身子。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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