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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摄影师的尸体拖过来,翻空了他的衣袋,把钱包、钥匙、手机和一包香烟塞进自己兜里,其它东西一并扔进马桶。这样,他做完的时候,身体微微出了汗,这点珍贵的汗液让他恢复了理智,他觉得他是在工作,而不是在杀人。望着裹在塑料袋里的摄影师,吴山最后才想到血迹斑的衣服,他又匆忙退出抽屉里的尸体,扒下摄影师的西服、衬衫、领带、内外裤、袜子、皮鞋、金表,最后,他设想了一下,把金表放在死者头边。
“这是遗物。”他想。
尸体处理完后,吴山到清洗房找了几个塑料袋,其中两个套住自己的双脚,另一个用来装死者的衣物,他先用清水将那一大片地板洗净,再用拖把拖干,仔仔细细察看了几遍,这才放心地脱下黑手套,扔进马桶,跟着换了一副新的。这一阵折腾下来,他累坏了,坐在凳子上歇着,一边想着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然后,他打开钱包,一共五百多,这够他几天的开支了。身份证、名片和信用卡都塞在塑料袋里,后来,他把手机也扔了进去。稍稍平静后,吴山点了一根香烟,低着头,慢慢吸着。
“听说,死人是有灵魂的——”吴山看了看四周,希望有点异常,可灯光依然亮着,除了咝咝的吸烟声,空气静得出奇。“也许它在看我呢。”吴山想,心里突然感到愧疚,可这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种极度不安的噪音干扰了它。在冷藏室,虽然死亡的方式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就是他们的死因,估计某些人的死亡与这个人的存在有相当大的关系,比如那个叫“木兰”的女孩。欲望一旦达到它爆发的临界状态,与它对立的一切都可能成为它的附庸,或者诱因。“它在看着我?”吴山想,心里一阵发毛,“都说‘阴阳有别’,既然是亡魂,应该是触摸不到的吧——”吴山伸了伸手,看着烟雾在他的掌心上方缓缓移动。“不要怪我吧,有一天我死了,保证来这里陪你,和那些‘死友’在一起,到那个时候,我也‘死不全尸’了,你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吧。”吴山找了一块抹布,擦干净地上的烟灰,提着塑料袋子,最后看了一眼,关了灯,离开冷藏间。
穿过暗室,吴山的心情才恢复过来。这十几米的距离,在老人看来就像两个世界,他把他的愿望在那里实现,并在房间的起点寻找结果。暗室和冷藏室是不同的,它形成一个过渡,他回来了,打开那扇冰冷的房门,而一小时前,他记得摄影师推开的是另一扇,现在它被关上了,一声沉痛的钝响,金属体之间互相磨擦,他的记忆残留在那块发光的门板上,它现在关上了,亮光也跟着消失,他需要尽快找到摄影师的藏钱之处——这样的结果令他心烦,他在客厅扫视一圈,那种紧张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查看了客厅内所有的抽屉,感兴趣的只有一个打火机,银制的,正面一个裸体女郎,背面一个暗红色按钮,幽蓝的火苗,吴山觉得他不该对它感兴趣,可他想把它带走,他装进口袋,来到摄影师的卧室。
抽屉都锁上了,吴山一阵窃喜。正当他把钥匙塞入锁孔时,摄影师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一点都不痛,却令人难受。吴山望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时钟,已经深夜一点半了,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他妈的,神经病!”由于烦躁,吴山骂了起来,眼睛盯着塑料里闪烁的蓝光,突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他张着两臂,也不敢走近,可不走又不行,那铃声催得他难受,一声比一声刺耳,像一篇泣血的悼文。正在左右为难时,铃声又断了。
吴山像冲出包围圈的士兵,猛地扑到沙发上,解开塑料包,拿出手机,刚关机,电话响了!
“妈的,到底怎么啦?你究竟想怎么样!!”吴山喊道,猛然又醒悟过来,手机是不能关的,一关机,对方就知道这边有人,据此,此人更不会善罢干休。这样一想,吴山又开了手机,躺在沙发里,痛苦地闭上眼,心里祈求铃声快点结束。不料,几声之后,录音键开了。
“——我是”鬼谷子“,原谅我被你打扰,是我的朋友,请留言,我尽快回复!”
“老鬼呀,我是‘地鼠’,你跟我玩什么虚?手机也不接,一星期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喂!你屋里的灯怎么亮了?你他妈赶快出来接电话!听到没有!”——看来,此人会使诈。
吴山以为他真看到了,连忙埋下头,屁股几乎贴到了地板。幸亏离得远,否则就给发现了——想到这里,吴山吁了口气,一面责怪自己不细心,要是早掐了电话线,现在就没这个节外事了。
“喂,快滚出来!别装孙子,你他妈的又在奸尸?喂?喂?听到没有?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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