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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以加倍的热情来报答人们给予的温暖。当他知道北郊乒乓球冠军李宏的爱人生小孩时,他硬是架着单拐一蹦一蹦上到四楼给产妇送去一篮鸡蛋,李宏眼圈红了。当成刚路遇一个小流氓欺侮殴打一位老太太,他不畏强暴,蹦过去举拐斥退那个坏家伙。在福利工厂里有些伤残青年终日闷闷不乐,成刚去倾听他们的衷曲:低沉的声音:“唉,活一无,算一天吧!”“为什么?”急切地相问。
声音里带着啜泣:“残废人,走在路上都怕人看!”
“为什么怕人看?咱身残志不残!咱又不是作了什么坏事,有什么低人一头?
为什么怕人看!”
那高亢的声音驱退了多少伤残伙伴心底的阴霾呀!这个坚强的汉于简直像棵狂风刮不倒的大树,姑娘的心一天天向他靠拢,看他一天不闲的工作、奔走、锻炼,汗水常常湿透了衣衫,姑娘悄悄拿过来给他洗净、晾干……他俩就这样心贴心地相爱了。
笔者去成刚家采访时,这位叫小郝的姑娘坐在隔壁伸着耳朵听我们的谈话,她羞答答地不肯过来,却只是抿着嘴笑。我问:“成刚,你今年24岁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呀?”
“再过几年。我还要好好锻炼,听说1984年国际伤残人运动会要在美国举行呢!”
为国争光的雄心使成刚脸上闪出坚毅的光彩,他凝视着窗外的蓝天,在那里,仿佛又看到冉冉上升的五星红旗。
告诉梅芳
台港文学选刊
林清玄
他有一位朋友发生车祸,生命垂危,他去看他,正好听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告诉梅芳,我爱她。”说完,朋友就断了气。
他一直不知道梅芳是谁,也无从查起,不能对梅芳说朋友最后的交代。两年后,他在一个聚会上遇到梅芳,那时梅芳还沉浸在朋友逝去时的忧伤里,他想对她说起,为了怕她增加伤心,终于吞了回去。自己常在长夜中反复思量。“告诉梅芳,我爱她。”那句话成为一团空气,整个包围他。
十年后,他又遇见了梅芳,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过得幸福安好,他终于脱口说出朋友的最后遗言。梅芳轻叹一口气,微笑了。
他才蓦然想起,他替梅芳整整背负了十二年的包袱,这个包袱经过时间,已化成一道空气,散在四周。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知道的是,生死的情感,时间也可以消化。
告诉你
《中国青年报》
东子
我们有过那些远离朋友而独倚花季的日子,有过年轻的豪情在现实的喜壁上被撞得粉碎的失落,有过刻骨铭心的期待,甚至有过为一场难以意料的凄雨而黯然神伤的时刻。
有时候,面对许多默默的眼睛,面对许多没有预约的挫伤,我们以为自己无可救药,或者以为整个世界都变了。
或许仅仅因为我们没有走过年轻,或许我们生活的世界根本就没变,没有,变的只是我们自己和不再回首的时间。最要紧的是我们是否改变了自己的信念——我们最初的对生活的信念。
是的,不论我们中的多少人忘记了这一点,但信念却永远是冬末那催醒春日的嫩绿,只要有召唤的熏风,它会欣然覆盖我们的眼睛。
是的,各具忧伤的日子都曾经有过,但哪怕再不宁静,哪怕我们拥有的再简洁,哪怕再何其重复,只要你留心,只要你不割舍那份当初对生命的誓言,对生活的渴念,那每一个细微的日子里,便有它所能给我们的无限爱意,有我所告诉你的一切。
哥哥
石河子报
程文清
一我没有哥哥,很想有个哥哥。
每当我想起前些天和蛋蛋打架打败了的时候,就想有个哥哥该多好哇!如果我有个哥哥出现在我们打架的现场,蛋蛋肯定会撒腿跑掉或求饶的。
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一个小娃娃被一个大一点的娃娃打了,这时走过来一个和我一样大的人把他们拉开了。我想,那人一定是小娃娃的哥哥吧,可他俩长得又不像。
我回家伏在妈妈的耳边悄悄说:“妈妈,你给我生个哥哥吧!”妈妈笑出了眼泪:“生哥哥?傻孩子,现在有了你,妈妈就是再生,也只会生弟弟,妹妹,哪会再给你生哥哥呢!”一群男孩子正围着一个女孩子起哄,把我想哥哥的念头全赶走了。
“女孩子尖叫着躲着,好看的小脸吓得发白。原来那群男孩子正把一只小虫子往她身上扔。
“她和我一样没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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