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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给“洗劫”一空,皆被亲朋好友要去“沾点福气”,那抢不到的,恨不得连地板都给撬起来带走,可见稀罕。然听来也实在耐人寻味,甚叫人可笑可叹。
跑题了,言归正传。
呆滞了许久,待略微回缓了心神,川寒怪叫了起来:“那岂不成老妖精了?”
莫道怒目一瞪,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斥道:“劣徒,你说谁是老妖精?”
“不是老妖精是甚?人说五十知天命,你都一百多岁了,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川寒嘟嘟囔囔着。
莫道斜眼朝他一瞥,道:“好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入师门最晚,还不给师兄行礼,日后还得多多倚仗这老小子哩。”
生人面前,川寒也不敢有忤,朝着那高洪斌恭恭敬敬、正正规规地一揖到地,朗声道:“川寒见过高师兄。”
高洪斌朗笑着扶起了川寒,道:“小师弟无须多礼,师兄为人最为豁达洒脱,那凡俗礼数,咱不来也罢。”
川寒却自个在心中嘀咕:这等容貌,又经他这么一笑,要有哪家小孩儿夜哭,用来震慑定当神妙。
“得了,你老小子赶紧算算那口破石缸还能退几个子儿,道爷我最近囊中羞涩,现下又多了个拖油瓶,日子当真艰辛,你还是给退些酒钱来给道爷治治肚子里那条酒虫罢。”莫道亦是像受不了高洪斌那副“尊容”,不耐烦地说道。
高洪斌当即摆出了一副苦瓜脸,道:“莫师伯存心是想砸了师侄这饭碗不成?”
“我怎么就砸你饭碗了?少了道爷我这等大客户,你就跟你那色鬼师父喝西北风去。”
“您还说不是存心为难?您且想想,要是嫁给您个黄花大闺女,任您糟蹋了半年之久,难道还要您丈母娘退还你聘金不成?”
莫道大骂道:“真是‘名师出高徒’,你这龌龊小儿,讲得下流无耻,跟你那老色鬼师父如出一辙。少啰哩啰嗦的,赶紧验验你那‘闺女’去,瞧瞧是不是‘原封未动’。”
高洪斌又是狡谲一笑道:“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师侄也只能退您一半的银子,此乃行规也。”
莫道横眉怒眼,道:“好哇,果然是雁过拔毛的奸商,好你个老小子……折半便是三千两,反正来日也用不着了,算道爷倒了八辈子的霉才碰着你这么个主儿,拿银票来!少一个子儿,我真烧了你这破屋子,还有,不是‘永安钱庄’的票儿,道爷我绝不认账。”
“您老莫恼莫急,待师侄验验我这‘闺女’先……”高洪斌嬉皮笑脸道着,已然负手弓腰,闲步绕那石缸走着瞧着。
正文 第十六章 毕方神鼎
一圈未绕完,但见他那闲淡的笑意便没了,神态越发凝重,眼露不可置信之色。
终于,他停下了脚。
“你小子又故弄玄虚不是?”莫道骂道。
然那高洪斌故作未闻,目光始终没从石缸之上微移,喃喃自语道:“这没道理……”说着伸出一只巨掌,按在石缸口沿上。
当下,他面色遽变,犹如猪肝,手掌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聚精会神,好似号脉一般。
“这半年以来,俱是小师弟一人在用?无何差漏?”他此时脸色已不是用震惊二字便可形容得完,那是如见了鬼一般,连问着莫道的声音都仿佛在颤抖。
莫道说:“你这奸商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莫想要赖账才好。会有什么差漏?不是那小子在用,难不成我与哪个姐儿在这破石缸里头鸳鸯戏水了……”
他口中虽在调侃取笑,但面色亦作略变,忖道:“这老小子平日虽然少有正经,但一身莫测的本领,凡事滴水不漏,少有使之动容之事,难道真有什么变数?”边想着,边举步靠了过去。
川寒瞧得那二人形态有异,当下亦是起了好奇之心,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就站到那身材魁梧的高洪斌左肋下边,独目转个不休,却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洪斌侧目看着他,紧皱眉头道:“不可能,绝无此等怪事……”
莫道呼喝道:“你这老小子唠唠叨叨个啥?”
高洪斌再无适才言笑间那般轻松神态,当真如一名睿智的老者,正色道:“师伯以内功勘探一番,自然明了。”
莫道闻言,半信半疑,却也抖了抖长袖,以掌轻按在石缸之上。未几,他忽地惊呼起来,道:“难不成被哪个贼子来了个偷梁换柱?”他神色张惶地说着,不住四周围细细察看个不止,须臾间又摇头否定自己所猜测——
以他的武艺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