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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赵振兴,他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没曾想自己叔父早就知道了。
“你整天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能瞒住什么”赵振兴看到赵进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笑了两声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赵进顾不得那么多,搀扶着他起来喝了口水,这才把咳嗽压住,赵振兴喘息着说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赵进顿时迟疑,赵振兴没有追问,只是继续说道:“不想说就不用说,我也不想打听,你的那些我很多都看不懂,有些能猜出点意思,大概就是戚大帅兵书上说过的,可惜叔叔见识少,只能选着自己懂的教你,以后你就要自己悟了。”
赵进猛地明白过来,自己叔父为什么要讲那么多战场上的例子,如果说这些还能和别的扯上原因,那么传授戟法肯定是看了自己那个瑞士戟兵战斗的记录,这个自己还特意刻画出了简易的图形。
自己叔父替自己隐瞒,将一生所学传授,这是亲情,赵进只觉得心剧烈抽动,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流下。
“哭什么,我再叮嘱你一次,我没和别人说过你那些古怪东西,你自己也不要去外面说,那是你的东西,你明白吗?”看着抽噎不停的赵进,赵振兴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赵进用手抹着眼泪拼命点头,他以为自己经历那么多,已经不会哭了,可现在却止不住眼泪的流淌。
那天之后,赵振兴就没和赵进提过那些东西,只是每日督促他练武,讲述当年。
弥留之际,赵振兴嘴里只能说出几个含糊的音节,抓着兄长赵振堂的手不放,然后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家中的白事尾声,临出殡的前一天晚上,赵振堂终于没有忍住,在外面嚎啕大哭,只在那里说自己弟弟苦了一辈子,在灵前已经麻木的赵进也忍不住哭了。
赵振兴安葬在自家在徐州卫的坟地里,赵进只记得自己很小时候回来过,已经没什么印象,赵家所在的那个百户和破败农村没什么区别。
百户所的军户有的出来帮忙,有的冷漠旁观,赵进能看出大家的关系并不好,赵振堂的近支堂兄赵振山现在种着赵家的军户田地,替赵振堂在百户里收粮交粮,说白了就是替赵振堂做指挥和千户的长工头目。
虽然百户的出产不会落在自己手里,可自家种的那份田地收成起码能剩下七成,全家温饱问题不大,普通军户出身的赵振山做的很高兴,所以这次他跑前跑后的格外殷勤。
让赵进意外的是,赵振堂和何翠花态度很冷漠,对这个“故乡”非但没有眷恋回忆,反倒很讨厌。
知道原因也很快,在堂伯那边吃饭的时候,听到赵振堂说,当年老一辈给大家着想,结果下面的军户反倒耍奸弄滑,害得赵家的老人还要倒贴进去,而老人因为劳累过度去世的时候,百户里的不少人不来帮忙,反倒想要占便宜。
这么一来二去,赵振堂的确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堂伯家里是因为赵振堂去做刽子手才有了代管的机会,也因为代管才有本钱成家立业,所以他家一男一女都比赵进年纪小,相比于堂伯的憨厚,他那个七岁的儿子赵松却活泼灵性,聪明的很。
或许是身为刽子手见惯了生死,赵振堂在赵振兴下葬之后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忙完这些回城,赵进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去自己二叔的那个宅院,有了赵振兴的交待,赵振堂他们也没去整理什么遗物,就等着赵进做了。
赵振堂夫妇操劳了几天,都很是憔悴,回家就要去休息,赵进临走的时候赵振堂说了一句:“明天老子去行刑,你跟我去。”
何翠花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还没等她说话,赵进干脆利索的回答了句:“好!”
赵振堂和何翠花都一愣,等赵进走远了才反应过来,何翠花开口埋怨说道:“咱们就这一根独苗,你还真要把他吓死啊!”
“既然去学武,怕见血杀人怎么行!”赵振堂回了一句,何翠花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站在二叔家门前,从前每次来那院门都是敞开的,现在却紧紧关闭,赵进站在那里沉默了会才上前开锁开门。
赵进没有去前面的店铺,而是去了叔父赵振兴的住处,赵振兴对自己病倒似乎早有预料,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长矛斜倚在墙边,那两柄刀摆在炕沿,二叔只留下了这些。
来到藏纸笔记录的柜台前,赵进站在那里左右前后的看看,仔细回想,自己以为隐蔽的事情根本逃不过细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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