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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是的,指导员,排长,班长···好多同志都牺牲了!”见到营长方志强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回答道。
“好同志,他们都是好同志···”张天浩一怔,他已经想到了这将是一场恶战,但没想到会打得这样惨烈,他把方志强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脸上不觉间已满是泪水。
张天浩一个阵地接着一个阵地的巡视,看着被炮火夷平的阵地,烧焦的土地,光秃秃的山峰,伤痕累累的战士,阵地前层层叠叠的敌尸,即使是他这个打了七八年仗的老兵心中也难以平静,一个没有任何重武器支援的连队,面对两面夹击,在飞机轰炸,坦克冲击炮火连天下一次次挡住了敌人整连整营的冲锋,那战斗将是怎样的惨烈!张天浩从上了阵地眼泪就没有止住,他拥抱每一个活下来的战士,拍打着他们,大声称赞着他们,他无法用语音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不要说战斗,就是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能够生存下来的战士也是英雄!
教导员王树清也很快带着后续部队赶到,战士们看着昔日的战友一个个离开,心情十分沉重,安慰着幸存的战友,可也说不上几句话,往往是自己失声痛哭。
王树清指挥着战士们在各处生起了几堆火,照亮了战场,卫生员忙着救治伤员。支前的民工队也很快赶到了,他们大多是我国东北子弟,部队打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运送弹药物资,抢救伤员,一点也不比战士们轻松,很快第一批伤员经过简单救治后马上被抬上担架送往后方医院。二营的部队先后赶到,开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统计伤亡。王勇带着文书来到阵地后的一块巨石后,一排战士的遗体都停放在那里,他一一报上他们的名字,讲述牺牲经过,由文书记录在案,然后由民工装进一个白布缝制的尸袋,贴上名字运走。
“四连指导员田进喜,指挥部队反冲击时,中弹牺牲!”
“一排长张全有,指挥部队反冲击时,消灭敌人机枪火力点时,舍身堵住枪口牺牲!”
“一班长刘有才,守卫阵地时中弹牺牲!”
“二班长王双利,与敌白刃战时牺牲!”
“三班长康新乐,反冲击争夺阵地时拉响炸药包牺牲!”王勇看着几块残肢说道,战场上他只找到了这些,他俯下身从班长的遗物中翻出那个针线包贴身放好,准备交给下一任班长。
“三班战士刘林,敌机轰炸时抢救战友牺牲!”王勇给他正正帽子,这小子平时最爱臭美。
“三班战士石头,反冲锋时引爆集束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王勇将那条还穿着美国皮靴的脚放到他残缺不全的遗体边,但愿他到了那边能吃饱穿暖,还能穿上美国皮靴。
“他就叫石头吗,是不是小名?”文书问道。
“他是孤儿,没有名字,参军时登记的就是石头!”王勇看着他被装进尸袋,心头酸楚,从此世界上恐怕再没有几个人记得他了。
······
王勇嗓音嘶哑的每说出一个名字,心头都是一痛,昨天大家还在一起战斗,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都是一口锅里舀饭吃的兄弟,现在他死了,自己还活着,从此阴阳两隔,只能在梦里相会。
“志强,祥坤咱们送送排里的弟兄们吧!”王勇见遗体都整理完毕,抬上了担架,整整破烂地军装,正正帽子和他们两个说。
“嗯!”方志强和程祥坤答应一声,与王勇站成一排。
“敬礼!”王勇声嘶力竭地拉着长声喊道,三个人抬手庄重地行了个军礼,王勇任凭眼泪淌下,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一旁忙碌的战士们也肃穆的站在一边敬礼,看着民工队抬着昔日的战友远去。
“大家好走!”程祥坤禁不住喊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悲伤,‘呜呜’地哭出了声。
四连一天的战斗,毙敌二百余人,炸毁坦克三辆,击毁汽车六辆,俘敌五人,缴获枪支四百余支(挺),伤敌无算,抗击了敌人十余次连营规模冲锋,以一个连的力量堵住了一个团的敌人,切断了敌人北上南逃的通道,为我军聚歼敌人创造了有利条件,但是四连也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指导员以下排长全部牺牲,班长副班长伤亡十一人,全连伤亡五十六人,轻伤无算,还有战斗力的只有四十来人,伤亡过半!此时谁也不知道,正是四连舍生忘死的战斗,为全师歼灭上九洞,黄草洞的敌人打下了基础。
在我军突然的反击下,联合**一度陷入混乱,志愿军的大规模大纵深的战役战术穿插,将敌军分割成数段,几天的战斗后,敌人为了避免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