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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璧,自你进府,姐姐对你如何?”陈氏喊着陈成璧的闺名,语气里略带哀怨。
“回夫……人!”陈成璧拿不准该如何称呼陈氏的称谓,犹犹豫豫地喊了声夫人,而后继续说道:“夫人待妾不薄!妾心怀感激!”
“既然不薄,你又为何要如此卑微作践自己,为难我与四娘!”陈氏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失声哭出声音。
“我没有!”陈成璧着实猜不透陈氏这番话的意思。
“没有你为何要讨来琴师讨好四娘!”陈氏沙哑着声音质问道。
“不是,那是因……”陈成璧亟不可待地解释自己是为了替陈氏解围,才信口胡说的,但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她抿着嘴唇,最后只是发出了三个字,“我错了!”
这可不像是陈成璧的性格能说出来的话,周萋画大惊,却听陈氏继续说话,“我受点冤枉是小,若是日后被查出是你把林珠儿带入侯府的,你可想过结果!”
陈成璧自然觉得委屈,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垂下头,继续做认输状,“妾知道错了!”
见陈成璧低头认错,陈氏也不能说什么,她抬抬衣袖,说道:“罚你禁足一个月!这一个月之内不得出房间,你可接受!”
“夫人教导的极是,妾接受!”陈成璧紧紧握拳,“妾定痛定思痛,做一个本分的姨娘!”
陈成璧这话一出,周萋画感觉是又好笑又感动,她竟然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本分做姨娘的决心,看了,那件事真是她心里的朱砂痣,估计不除掉,她是不会死心的。
“你先下去吧!”陈氏挥手示意陈成璧起身。
陈成璧虽然很好奇,一向温雅的陈氏会怎么教训周萋画,却还是服从地起身,开门后迈步,带着艾儿回了自己寝房。
随着厅堂门再次被舒兰关上,陈氏将矛头对准了周萋画。
或许是对自己女儿下不了狠。更或许是在陈成璧那解了气,陈氏的语气温和了许多,“画儿,自从你回府后,阿母陆续听到了你的一些传言。你推理,验尸,断案,母亲我不反对,但你若依仗着自己聪慧,做出些玩弄心机的事。母亲我就不能不管了?”
玩弄心机?周萋画被这个词震惊地一抖,说我玩弄心机?我周萋画可是向来是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几时扯到玩弄心机这个词了!
“母亲,女儿不知!”周萋画瞪着明晃晃的眼眸,语气里带着一点点撒娇。穿越而来这么久,除去跟秦简那厮打诨闹科,她也就在陈氏面前能轻松一点。
“不知!”陈氏嗔怒,“你今日是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一次又一次打断表姑娘,你可是在致你祖母两难!”
原来是这事啊,周萋画感慨,我本就是要让老夫人听出来,“哪有两难。她卫琳缃本就是客人,她说话,祖母就听。我这个嫡孙女说话,祖母难不成还要责骂我嘛!更何况我又没说错!”
一听这些天一直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女儿忽而露出小女孩的任性,陈氏这心里就一点气也没了,“也罢,也罢!你起来吧!”
周萋画冲着陈氏狡黠一下,上前站在陈氏面前。“母亲,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调查林珠儿嘛!”
“林珠儿的事已经明朗了,还需要怎么调查!”陈氏责怪道。
“母亲。你不会真以为是璧姨娘把她带进来的吧!”周萋画惊愕。
“难道不是吗?”陈氏反问,却忽而意识到什么,立刻换了种语气:“画儿,你不是想知道这林珠儿的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陈氏掏出帕子擦擦眼泪,拿起一旁的茶轻抿一下,声音不再似刚刚的浑浊,清亮几分,“她的确是咱们侯府第三代第一位郎君周启昌的亲生母亲!哎,自从你们琴、棋、书、画四姐妹出生后,咱们侯府已经好多年没有再添子嗣了!”
“四年前,她刚生下启儿,启儿就被抱回了侯府,两年前,也就是在你迁出侯府那一年,她趁着混乱偷偷潜入侯府,将启儿偷出了侯府,却还是被老夫人给追了回来,没想到这一恍两年过去了,她竟然又再次潜了回来!”
“说来也奇怪,自从启儿进府后,侯府就再日趋兴旺起来,你三婶生下了苒昌、炎昌两位小郎,你四婶又生下五娘子萋歌,听说这次怀的也是小郎君,启儿在老夫人眼里可就是福星了!”
说到这,陈氏微微一顿,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老夫人曾表示,想让我来养启儿,却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周萋画跟陈成璧几乎同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