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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溏民风虽然开放,但在洛城这地,还算淳朴,现如今苏玲、苏珑、严大牛已死,陈高也收了监,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必不可少的,周萋画想着便想进杂物帐篷,叮嘱春果记得把看门的仆役喊回来。
忽而,另一帐篷上方,闪过一道白光。
周萋画心突然激动了一下,扭身拉开那帐篷的门帘。
帐篷里,果然见秦简正盘腿坐在正中间。
鉴于是周萋画居住,余崖在搭建时,特意命人将地面清理后也铺上了白色的幔布,身着白衣的秦简,混在那满地的白色中,若不是那一袭黑发分外醒目,周萋画差点看不到他。
“你不需要跟我父亲去说明一下那宝物的事吗?”周萋画弯腰钻进帐篷,转身合上了门帘。
“你那未来的相公刚刚都那般痴愣了,你觉得还需要我去多此一举吗?”秦简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他那盖在银色面具下面的冷眸忽而幽然一闪,而后一个黑色印着如意花纹的包袱被他甩向了周萋画。
周萋画正琢磨着秦简刚刚那话,什么叫董庸呆愣后就多此一举了?
就见一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抛来,她知道那是秦简甩来了的东西,没有躲闪,反倒大胆地迎接着。
东西拿到手,辨别出是一包袱,周萋画厉声问道:“这是什么!”
秦简嘴角微微上扬,泛着闪亮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嘲讽,“你那方子抓得药,怎么见到你夫君,连这都忘记了?你不是说某中毒了吗?怎么?不打算医了吗?”
周萋画听出秦简的讽刺,却没有立刻回击,而是弯腰把包袱放在地上,并立刻打开了包袱,拿出其中一幅药,打开来,缓慢却极具目的性的翻动着。
看周萋画这般行为,秦简不明所以,翛然起身,“不用这般警惕吧,一味药都没缺!”
听到秦简这么说,周萋画的脸上噙着不可察觉的诡笑,要得就是你这一味药不可缺!
这是一幅解毒的方子:丹钉,銗石,左右扭,天龙,地拱,文钱红,黄英,大苦,断肠草……
哪一味也不是这寻常百姓可以轻易得到的,尤其是这黄英,稀少,难得,若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配齐这副方子,唯有进入皇宫医药坊才能配齐,如此一来,这秦简定然与皇宫是有关联的。
这个结论,让周萋画冷冷一笑,能与那董庸大年初一同上南岳抢头香的,也定然不会是什么凡尘俗子,可这发现并没有让周萋画有半点高兴,反倒是忧伤了起来。
她敛容快速包好了药,重新塞回到了包袱里,站起身来,立在秦简面前,“的确没有任何错,秦义士,你若是真的想解毒,就请你按时服药,若是……”
“没有其他,药,某都抓来了,又有不喝的道理!”秦简直接打断了周萋画的话。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从明日起,一天两次,连喝五天!”周萋画说着就把包袱塞回到秦简手里,可秦简却没有接,反倒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倒也没顾虑这些,只当是秦简没反应过来,用力再次塞了一下,带秦简身体有了反应,便松开了手,但那包袱顺着周萋画的松开手,直接落地了地上,“你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周萋画瞪着她那水杏眼,怒视着秦简。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不是某求你看得病,也不是求你开得药方,现如今这药既然抓来了,你怎么也得负责熬制吧!”秦简没有迎接周萋画的目光,脸微微侧向一边,斜看着帐篷的一角,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简的话近乎于强词夺理,周萋画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她狠狠地说了一个“你!”,便蹲下身子捡落在地上的包袱。
她跟秦简靠得是如此之近,弯腰起身时,不知被什么碰了一下脑袋,那东西很小,却不偏不巧碰在周萋画昨日被窗棂撞出的伤口上,周萋画倒吸一口凉气,一手去捡包袱,一手抬起去拉扯那撞疼自己的小物件。
却是挂在秦简玉带上的一块玉佩,玉佩很是精致,雕刻得是鸳鸯戏水的图案,这种图案,也定然会在心上人之间赠送,玉佩握在手心里凉丝丝的,周萋画的心却酸溜溜。
她一松手,玉佩再次垂落在了玉带上,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玉带上带着这玩意,抽软剑时,可是要小心,若是落到地上,碎了,倒是辜负了玉佩上一个主人的一番心意!”
秦简伸手握起那还在晃动的玉佩,轻语道:“这你放心,为了这玉佩,某也不会轻易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