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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只觉得自己握着杯子的手都是僵硬的,我微阖双目,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现在知道了。”
我再不抱任何期待和幻想了,司云瑾,这次是你不要我了,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走远,再不回头。我司云琪没有这么贱,不会再死皮赖脸巴望着你。
“什么时候走?”我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张令我心碎的容颜,重新望向齐磊的时候,眼底清明了不少。
齐磊明显被我出乎预料的清冷与漠然给怔住了,半晌才无奈地重叹一声,然后回道:“明天就走。齐氏打算在美国开拓业务,我去做个开国功臣不是很好吗?他们的婚礼我不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以后美国那边会是重点,等一切都搞好了,我就接爸妈过去。”齐磊还有些感伤,但是却已无大碍,我很惊讶,他竟然可以恢复得如此好。
“顾岑知道吗?”我考虑了许久,还是提起这个名字。
他意外的淡然,只是对我露出个略显苍白的笑容:“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突然醒悟,初夏才是我们这群人中最聪明的一个。有些人有些情注定我们这一生都逃脱不了,活着痛苦不如死了痛快,初夏敢想敢做,终是踏出了这一步。而我与顾岑,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个人相守在一起就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是现在,我们都发现这个想法真是太天真了!我们都已经没有勇气再走到一起。”
我注视着对面的齐磊,他的脸上已没有太大的悲伤起伏,那是一种经历过坎坷挫折才会沉淀下来的云淡风轻。我恍然间回到了小时候,想起他时而看着顾岑露出的青涩依恋的目光,此刻抑或是经后的齐磊再不会有那样的神情,因为他长大了。
我突然也很想长大一回。
“明天几点的航班?”我问他。
“十点!你不会这么好心来送我吧!”他打趣道。
“不送!”我虎着脸。
我们静默无言,都忽然很默契地转头看向了那面心愿墙。
“再写点什么。”我笑着说。
“嗯,再写点什么。”他点了点头。
我们问老板娘拿了笔,走到了那面墙,找到了我们原来贴上去的便签。我看着那张便签,泪水霎时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曾经的那个心愿下面,有一行熟悉的笔迹,飘逸灵动的行草,连成了一句话:
“愿与君偕老,奈何与愿违。今世顾虑多,无法相厮守。望君明我心,海角天涯,随君去。”
我轻轻摩挲着那一行字迹,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男人趴在这里写上这句话的样子,我欣慰地笑了,提起笔在上面落了二字:“明了。”
从店里走出来时,原本还有些阴沉的天空已经放晴,万丈光芒从云层后穿透而出,笼罩我们二人。
我给云瑾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在公寓里等他。我开始平静地收拾我的东西,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行李箱,把护照、身份证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坐下来,静静等他,我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去等一个人。
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依旧的清冷与纤瘦,他一句话都没说,见到我就立刻扑了过来,狠狠地吻着我,啃噬着我,仿佛要把一生的力气都用上,吻得我生疼。
我把他抱到了床上,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衬衫,白色的扣子散落了一地,我的唇在他嫩滑的肌肤上游移着,毫不留情地留下属于我的印记,每一寸我都不放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我们像是那种预见了死亡之人,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今夜过后,未来将是地狱。
身旁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我彻夜未眠,一直安静地注视着他,离别前的每一秒,我都不想浪费。
时间却不会因我而停滞,天空渐渐泛白。我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最后贪恋地望了床上的人一眼,便拎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茶几上,是一张便条:
“我和齐磊去美国了,勿念。”
齐磊在机场看到我时,惊得半天都忘了说话。
“看你一个人到美国去太寂寞,我就牺牲下,陪你一起吧!”我笑道。
齐磊颇为头痛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咱俩断袖吧!”说罢,装模作样地给了我一个大拥抱,贴上唇来要吻我的脸,被我一把拍了开来。
我想了想,还是给卓扬打了个电话,这些年我们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喂!”他的声音沙哑着,似乎在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