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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June在场,肯定觉得不枉此生,她可以尽情地拍下这个连香港狗仔都拍不到的八卦,然后展开她想象的翅膀去构思情节。其实狗仔队们的新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是June看多八卦周刊的体会,联想起那时在香港发生的狗仔跟拍林泽浩事件,凌泣有点相信。
郁青葙一直在旁边赞叹,她那路人皆知的算盘,对凌泣没有奏效,却孜孜不倦。她那近似乎变态的爱好,让凌泣无言无语。
宴会在古色古香的私家王府园林的饭店,处处都是皇家院落的亭台楼阁,假山回廊,一草一木,全都蕴含着重重的历史痕迹,以及厚重的文化背景。
凌泣身藏在假山背后的小亭子里,借着红色灯笼散发出的昏暗光芒,研究着木梁上的雕刻画。
“胃好点了没?”从子衿从天而降的声音在凌泣的后方响起,凌泣吓得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直接退到了从子衿的怀中。
凌泣挣扎着离开他的搀扶,嗔怪他,“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啊?连个影子都没有,怪吓人的。”
“影子在地上,你刚才好像望着天上。”从子衿坐在石凳上。
凌泣斜睨一眼,觉得石凳那玩意儿太刺骨冰冷。一阵冷场后,凌泣想走,她挑的时间不太对,如果早点走,甚至趁着那股气势,不用和从子衿道别。现在拖得有点久,她不得不找个道别词,“我先走了。”
“陪我坐一会儿吧。”夜色沉沉,园子里不知什么花在争相开放,只有幽幽的残香在发间鼻尖骚动,却温柔了夜间时光。从子衿的话配着月色,调着寂寥的语调,凌泣就不好挪动双脚。
“坐这儿多冷了,里面不是更暖和吗?”凌泣往回退了一步,离他不近不远,那一秒,凌泣觉得他们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是朋友。
只不过是一秒,从子衿煞风景地突然问,“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方才不合时宜的心软,凌泣足够顿足,但是她底气并不足,她也无奈自己在方向感上的不争气,“应该。”
“很久以前,这个王爷府,设计得并没有如此错落复杂。可是后来……”从子衿突然顿了良久,好像故意吊住别人的胃口,更好像悬疑片。
凌泣不禁联想到王府格格与一介书生私会相许,被生生拆散,然后格格苦苦思念,成日想方设法逃离王府。王爷一怒之下,将其软禁,并且设计了这个错综复杂,堪比藏宝图迷宫的格局。再后来,格格终于苦于思念,逃脱无门,反抗无效,最后……
“后来听说他云游四海,把各地的园林都加入进去,日复一日,院子变成了如今这般繁杂的错落有致。”从子衿不疾不徐地道尽原委,然后朝凌泣一笑,“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历史人物出现了?”
凌泣有口难言,要不是他特地的停顿暗示,她怎么会配合度如此高地想象,怪只能怪,自己太自作多情,罪魁祸首要怪从子衿太诡计多端,讲个故事还要给她打埋伏。
“我回去了。”凌泣瞧着从子衿得意的笑不顺眼。
“你不怕历史人物重现吗?”从子衿在凌泣下了台阶的时候,好死不死地蹦了一句话。
凌泣犹豫了片刻,结果一声惊悚的猫叫穿越而来,吓得凌泣一身哆嗦。从子衿这个局设计得精密离谱,连同猫这种暗夜诡异的动物都操控了。
凌泣呆立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攥着,她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从头顶上蒸发掉。不远处回廊上的灯笼突然统一地随风摇晃,摆动的弧度极大,好像要随着风飞上天去。四周的植物此起彼伏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猫仔成群穿梭而过。随之大大的波浪在绿叶丛中形成,并扩大蔓延。
“带我离开这里。”凌泣的声音涣散得一塌糊涂。
直到将凌泣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凌泣都在恍惚中。她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她害怕猫,黑夜里的猫,特别是夜黑风高的寒夜里。每个人均有自己的软肋,邓妍害怕老鼠,而凌泣有黑夜恐惧症——或者是夜猫恐惧症。
“小时候,我掉进过一个别人挖的大陷阱,那天晚上很冷,风呼呼地吹,四周的野猫在我耳边嘶叫,困了整整一夜,直到后来我昏过去被救起,耳边全是鬼魅的猫叫声。”凌泣闭着眼睛,她就像梦游一样把经历复述,亦是身藏心底的一个梦魇。
从子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轻很柔,很温暖。
凌泣就这样睡着了,虽然睡梦中抽搐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停在家楼下,身上盖着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