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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她倒是有话要交代他:“李将军,你谢我的恩典,我无功不敢领。我倒有些事今后要麻烦你,你可要答应我。”
“公主,敬请吩咐。”
甩开袖袍,立起身背对着李原庸,段涟漪沉声吩咐:“现在宫里的守卫军多了许多新面孔,日后还会渐渐多起来,身为大将军,又是宫里的老人了,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到的,你还多指点些。”
她指的是新近派进宫的高家军吗?
满朝文武都瞪圆了眼珠子看在心底的事,李原庸想装糊涂也是不成啊!到底把这些新近入宫的高家军放到什么位置上呢?偏生王上不发话,他只能兀自揣摩着。
没想到,还没等王上发落,公主已经坐不住了,要他迅速表个态。站左,或是站右,这一旦站错了边,别说是这一辈子,就是他上一辈,下一辈,都得赔进命去——想来,公主是决计不让他站中间的。
李原庸刚想回个模棱两可两边不靠的虚话,大正殿外,圣驾到——
“姑母,您来了?”
王上端坐中央,一挥手,说着:“原庸,你先下去吧!我同姑母说几句体己话。”
段素徽轻而易举解了李原庸的困,段涟漪轻而易举引出了避而不见的王上——相得益彰,两边都讨了便宜。
屏退左右,大正殿内只留下姑侄二人。
段涟漪当仁不让先开了口:“王上意欲何为?”
端着苦茶,段素徽却是品着甘甜,“姑母言下之意”
无意再兜圈子,段涟漪直言:“我安插高氏一门的干将入大理国各处边防,你准;我调集高氏亲卫军入王宫内苑做侍卫,你准;我将高家集中在缮阐的兵力分布各地,你准;我培植朝中倾向高家的势力,你准;我提携高氏子弟入朝为官且分布各地,你亦准——满朝上下都明白我意欲何为,你为何事事皆准,样样迁就我?”
拿起茶盏,拨去水上浮着的碎叶乌沫,手一抬,以盏盖脸,他自有话说:“永娴太后临终前留有遗诏,据说是给了宫中某人,若我猜得不错,当在你手里吧!”
轰!
他端着茶,段涟漪心里的那盏安神茶却被他一语打翻。
他知道?他知道遗诏在她手里?他早就知道?
“所以你才事事从我?”怕她翻出遗诏,揭开真相,让他连这个王上都做不成吗?
怕没这么简单吧?段素徽虽胸无段氏王朝,可秉性也非任人奴役的傀儡,他此招怕另有所图。
在心中无敌的姑母面前,段素徽也无所隐瞒,“既然我知道遗诏在你手里,我便明白,逼急了,你大可以拿出遗诏,将我赶下王位。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抛出遗诏,扶植你心中的王上人选,而大费周折,辅佐高氏一门。”直接扶植她心中的王上,手握重权不是更轻便些嘛!
他们,都猜不透彼此的心思。
“那就让我这个侄儿先来猜一猜吧!”
放下茶盏,步下王座。段素徽走到段涟漪的面前,姑侄二人平视彼此,且听他说——
“朝中势力分拨四处——你极力扶植的高家为一拨,我大哥段素光早年培养的人马为一拨,永娴太后为代表的外戚为一拨,再来就是我接管的父王遗留下来的老臣干将——此四拨人马分庭抗礼,左右朝局。
“抛出永娴太后的遗诏,另立新君,你有可能获得永娴太后那拨人马的支持,也可能遭到反对。若不急于抛出太后遗诏,则,高家的势力依旧由你掌控,只要你掌控了我,便可兼有太后那拨和父王那拨的人马,等于你一人独占三方。大理段氏王朝自然安定祥和。
“其实,现在大理王朝的问题不在谁做王,而是安定——还是那话,如今的大理,于外,宋国、西夏于大理虎视眈眈;于内,白族、彝族可谓水火不容,权臣之间更是力量交迭。
“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换下我这个王上。你急需的是时间和机会,时间可以让高氏沉浮已久的权力得到无限放大,机会可以让你壮大段氏王朝。等你有足够的力量平定内外,再换下我这个王上,也还不晚。反正你手里握着我的软肋,什么时候踹上一脚,都能让我死无全尸。”
他对大理王朝内外忧患的分析与她不谋而合,也正如她所料,段素徽明则明矣,只是心思完全不在强大王朝上。
也难怪,这段氏王朝本就与他无关。
他猜透了她所有的心思,可她却猜不透他心上的一分一毫。
“明说了吧?素徽,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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