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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肉长的,郭元凤虽然刚嫁进来的时候对怀明弘有些冷漠,但是这一段日子,她对怀明弘的迁就和关照,乐以珍是看在眼里的。
想到这样的前景,乐以珍的感受是复杂的,她会欣慰,也会在心里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总之一切的感情纠结都过去了,而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怀远驹戒毒成功。因此她放了十二分的心思在怀远驹身上,因为那几次瘾病的反复发作,她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最后几乎整日守在帽儿胡同,照料怀远驹的身体,监督大夫的治疗。
可是有些事还是被怀远驹说中了,大少爷房里的事,她当初只是那样草草的教训了怀明瑞一顿,也没有继续留心。而郭元凤虽然当家精明,可是大伯子房里妻妾之间的事,她一个当弟妹的总不好干涉过多。
结果,当那天乐以珍在帽儿胡同给怀远驹炖燕窝的时候,府里来了一小厮,急急火火地喊她回府,说大少奶奶上吊了!
乐以珍“噌”地跳起身来,炖着燕窝的小陶罐就被她给踢翻了:“人怎么样了呀?”
“我。。。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只听二少奶奶让人找大夫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那个小厮虽然是骑着马来的,还是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快回去吧!我就说让你管好家,你不上心,还是出事了吧?”怀远驹一叠声的催着她。
乐以珍匆匆地坐上马车往回赶。她既心疼安冬卉,又恨怀明瑞,一路上都在咬着牙。在府门口下了车,她便直奔怀明瑞的院子里去了。
怀明瑞因为是庶出,人也不聪明,不怎么受老太太和沈夫人待见,因此他也不可能有怀明弘那种待遇,没有自己的独立院落。他的院子里,正房住着安冬卉,钟儿住在东偏厢。可是自从他将钟儿收了房,东偏厢俨然成了这个院子的正房,而真正的正房却越来越消寂。
当乐以珍赶到的时候,这间在怀府之中一向不怎么起眼的院子里,真是前所未有的喧闹。
说喧闹,而不是说热闹,是因为乐以珍一推开院门,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这一年的时间里,乐以珍经历了太多的死亡,以致于当她听到有人哭着喊“大少奶奶”的声音时,浑身冷嗖嗖的,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像过敏病人接近过敏源时候的反应一样,扶着院门站了好一会儿,不敢走进去。
“二太太回来了!”一个跪在门口哭的丫头,一转头看到乐以珍,高兴地冲里面报一声。紧接着,郭元凤和孙姨娘从屋子里走出来,都是一脸的丧痛。郭元凤迎上来向乐以珍哭着说道:“二太太,实在是对不起,我还是没有管好这个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嫂子她。。。怎么这样想不开呢?”
乐以珍只觉得有一块冰塞在她的心里,又凉又堵。她努力镇定了一下,越过哭得噎气的郭元凤和孙姨娘,走了进去。
屋子里,安冬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有些青紫。怀明瑞坐在床沿上,垂头叹着气,偶尔抬起袖子擦擦眼角。钟儿抱着小孙少爷,跪在地上哭着叫“大少奶奶,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呢。。。”乐以珍这才分辨清楚,原来她在院门听到的那个哭喊声,就是钟儿的。
小孙少爷半岁大,被这满屋子的喧嚷吓着了,扯开喉咙放声大哭。伺候安冬卉的几个小丫头,也跪在钟儿的身后,伏地怮哭。
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悲情的气氛。
可是乐以珍却没有掉下眼泪来。她走上前去,看着可怜的安冬卉,毫无生命气息地横在床上,结束了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这个善良的女子,在乐以珍还是个丫头的时候,在府里偶然遇上,她就会笑着跟乐以珍说话儿:“珍儿。。。”
安冬卉的音容笑貌在乐以珍的脑海里还那么的鲜明,所以当她再低头看怀明瑞和钟儿时,她的心里真的是又愤又恨。她很想操起床头的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怀明瑞一顿。
可是这种情况下,她是在不宜再将事态闹大。她暗自捏了捏拳头,忍下了打人的冲动,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叫小玉来,我问问她。”
小玉是安冬卉的陪嫁丫头,也是安冬卉身边的大丫头,性子跟她的主子一样,敦厚温和。眼下的情形,也只有问过小玉,才能知道这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提小玉,怀明瑞便将头垂得更低,钟儿也停了哭声,看向乐以珍。
“小玉呢?带人来!”乐以珍的心情奇差,失去了耐心,大吼一声。
怀明瑞被吓得跳起来,看着钟儿。钟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话道:“都怪小玉照顾不周到,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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