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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没有即时跟他走,我回头看一看房间。
那夜我们在饭后跳舞,气氛比想象中热烈,各人都似约定要好好作乐,舞着舞着,郭加略带头,把所有在场的模特儿排成人龙,各人的手搭各人的腰,跳起仑巴舞来,我招手唤傅于琛,但他没有加入。郭加略一手把马小姐带入我们的队伍,跳得香汗淋漓。
真腐败是不是,喝香槟,跳热舞,谈恋爱,都是私欲,世纪末的坠落,这般纵情享乐,义无反顾,因为吃过苦,所以怕吃苦,因为明天也许永远不来,因为即使有一万个春天,也未必重复今宵这般的良夜。
跳至脚趾发痛,音乐才慢下来。
傅于琛过来说:“该是我的舞。”“马小姐呢?”“去补妆。”汗水也把我脸上的化妆冲掉七七八八,头发贴在额前颈后,绸衣上身几乎湿透,谁在乎,我想我的原形已经毕露。
傅于琛说:“年轻人总是不羁的。”我抬起头来。
“那个登报纸广告的青年,有没有找到你?”“什么,啊,那一位,我不关心。”“佩霞说他找到她店里去要地址。”我说我累了。
目光四处游走,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暗厅里的人,他应该长得怎么样?低沉有魅力的声音,应该配合端正的面孔。
“你在想什么?”傅于琛狐疑地问。
他握住我的手紧了一紧。
“从前与你在一起,你从无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看着他,温和地笑,“从前我还未满二十一岁。”客人陆续散去,临走前,我回到那个小宴会厅去,开亮灯,厅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打道回府。
倘若真要找出那个人,或者也可以学童马可,在报上登一段广告,不顾一切寻找……那真的需要若干勇气,我比较爱自己,不肯做这等没有把握的事。
第八章
过了这一个生日,真正红起来,推掉的生意比接下来的多,即使接下来的工作,己排至第二年年中。定洋都依马佩霞的意思,叫他们折美金送上来,马小姐是我的经理人。
郭加略已摸熟我每一个毛孔,拍起照来,事半功倍。
我问他:“还能做多久?”“十年。”“要命。”马上泄气,瘫痪在地上。
“喂,敬业乐业。”“我想结婚。”他大笑,“你可以,你有钱。”“你们一听见结婚两字就笑得昏过去,为什么?”“要不要试一试?聪明人不必以身试法。”“你可结过婚?”“承钰,你太不关心四周围的情况,我认识你时,早已结婚。”我怔怔的,“他们没说起。”“我这段婚烟维持得不容易,”加略洋洋得意,“职业是同漂亮女人混,妻子却能谅解,从不盯梢。”“可是你仍然不看好婚姻。”“独身人士往往可以在事业上去得更远更高。”“为什么?”“你这只蠢鸡。”“对不起,承钰,关于你的传说太多,老以为你是只妖精,谁知是这么一个普通女孩,唉。”我黯然,“别瞎捧人,才没资格做普通人呢。”马佩霞进来,“承钰,伊曼纽尔标格利王朝在此地找人,你去试一试。”“咦,他们我的是单眼皮高颧骨,皮肤蜡黄,稻草似黑发,我干不来。”“不一定,去试试。”“要不就得长得像只鬼,他们以为东方女人不是婢妾就是鬼,不会让我们以健康的姿态出现。”“去不去试?”“不去。”“标格利派来的人是华人。”“哎呀呀,更加坏,一定是犹太人打本捧红的,衣锦荣归,我可不去受这个气。”郭加略立即说:“好好好,不去不去,反正周小姐也不过是闲得无聊,玩玩模特儿,又没打算未真的,谁去接受挑战,大不了结婚去,嫁妆丰厚,怕没有人要?”我霍地转过身子去瞪住郭加略,他吐吐舌头,退后一步,像是怕我揍他。
我笑起来,他们都宠我,我知道。
“你们都想甩掉我,几次三番叫我昭君出塞。”马小姐忠告,“去试试,要不就不入行,否则就尽量做好它。”“在本市也不错呀,一个由我做广告的牛仔裤,一季卖掉七万条。”“一个城市同三十个城市是不同的。”“我们不用这么早担心,也许连开步的机会都没有。”郭加略又在那里施展激将法。
“明天几点钟?”“上午十时。”“我有一张封面要做。”“已替你推掉,改了期。”我懊恼地点起一枝烟,“傅于琛一直不喜欢我靠色相吃饭,越去得高,他越生气。”马小姐说:“管他呢。”我吃一惊,从来没想过可以不管傅于琛,也没想到这话会出自马佩霞之口,呆半晌,细细咀嚼,真是的,管他呢,越是似只小狗般跟在他身后,他越是神气。
我按熄香烟,掩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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