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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第一级楼梯,听他们说些什么。
“倩志,对小孩说话,不能如此。”“她从来不似小孩,”母亲愤愤地,“无论什么时候,都冷冷地看着我,充满恨意!”“有你这样的母亲,说不定承钰的双眼有一日会学会放飞箭。”“不要讽刺我好不好,于琛,我也尽了力了,你们为什么都放过她的父亲,偏把矛头指着我?”傅于琛叹口气,“可怜的承钰。”“你们想我怎么样?卖肉养孤儿?”“倩志,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我要结婚了。”“又结婚?”又结婚!
我紧紧闭上眼睛。
“对方不知我有女儿。”“你是决定撇下承钰?”母亲不答。
“把她放到保良局去,可是?”母亲说:“这是我们家的事,何劳你来替天行道。”“你不配做她母亲!”“这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她只有九岁。”“不关你事。”“倩志,我愿意收养她。”我掩上面孔。
“啊。”母亲诧异,“你是真关心她。”“是的。”“你会依正手续办理此事?”“我会。”“这就是你付飞机票召我回来的原因?”“是。”“那也好,”母亲松口气,“那太好了。”“你没有附带条件?”“我不见得是卖女儿的人,你别把我想得太坏,我有我的苦哀,傅于琛,你懂得什么?你自出娘胎注定无愁无虑,现在又承继上亿的家产……我累了,明天再说吧。”“我送你去酒店。”“什么?”“我不想看见你。”母亲听见这句话,呵哈呵哈地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听,像女巫一般。
“陈妈,叫司机送这位女士出去。”
第二章
我没有哭。
没有用,他们再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哭亦没有用。
我进房间躲着。
真希望下一次开门出来,我已十九岁,不用再靠任何人,可以自力更生。
第二天早上,陈妈上来唤我:“傅先生有话同你说。”我也有话说,打开门,仍然只得九岁。
他的气已消了。
我站在他面前,不知怎么开口。
“失望是不是,不过不要怕,生命中原充满失望。”他也没打算瞒我什么。
“承钰,你母亲不要你了。”我也知道这是事实,由他说出来,胸口还犹如中了一拳,比摔在地上还痛。
我颤声问:“我父亲呢,能不能叫他回来?”“我们不知道他在何处。”我低下头。
“承钰,我愿意收你做义女。”“如果你不介意,我情愿去孤儿院。”“但你不是孤儿,你可以住在这间屋子里,到你成年。”“不。”“承钰,别固执,你母亲都已经赞同。”“在孤儿院,大家都没有父母,没有人会笑我。”傅于琛一直有办法说服我。
第二天,他告了假,带我去参观一所儿童院。
负责人挑了三五个孩子出来,由他们介绍院内生活。
有一个女孩,与我差不多年纪,一直奉承着大人,眼神闪烁,不住赔小心,说许多声“谢谢”与“对不起”,表示她有教养,又向我打听生活情况,对我身上的衣服表示羡慕。
我贴近傅于琛,不敢与她说话。
负责人带我们去参观女童的居所。
一间大房间总共放着八张床,简陋的床垫被褥,床边一张小茶几,这就是她们所能拥有的一切。
我打心底发寒。
总比做卖火柴的女孩好吧,我想。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大家蹲着就洗身洗衣服,一只只漱口杯上吊着一条条毛巾,无所谓你我她,都可以公用。
这就是我要来的孤儿院。
隔了十年,当我中学毕业,又一次试图离开傅家,自力更生,对这所女童院犹有余悸。
我记得考取了师范学院,兴致勃勃以为是新的里程碑,跑到他们的宿舍一看,也是这样,空无一物的大房间,放四张床,每人一只床头几,洗手间在走廊尽头。
顿时吓得我面青唇白,打道回府。
对于自小有温暖家庭的人来说,住大房间,吃大锅饭,可能是另一番情趣,另一种经验。
但我接受不来。
那夜,傅于琛诚恳地问我:“承钰,你已看过那地方,你真认为,与我同处会比到那里去更差?”我小小的心灵完全被摧毁。
注定要寄人篱下,就选一个较为理想的环境吧。
我细声说:“我愿意留下来。”过几日,傅于琛办手续成为我正式的监护人。
母亲也在场,大笔一挥,完全与我脱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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