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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温暖,景致也好,”他和煦的笑灿如暖阳,容颜醉人,“一起去,看看咱们的天下。”
随着三两场雪的降临,建宣十八年喧嚣而至。
帝王南巡,搁在哪朝都是一桩大事,与上一回北上亲征仓促出发不同,内外各路官员早早的就开始筹备南巡的各项事宜,有一次我在勤政殿看到,光一个省的銮驾路线折子就有十几份待选。
说起来,留个皇后的名分还是有好处,就算内阁再不待见我,帝后同行福佑天下,这份名正言顺让他们想反对也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况且后宫四妃全空着,几个主位身份够不够分量不说,挑谁去都堵不住另外几边的口,而毕竟南巡一去两三个月,总不能让皇帝孤身一人上路。
景熠也算给内阁面子,除了带我同行以外,南巡一应事宜都全权交予内阁决定,丝毫不插手意见,这让我忍不住猜测,其实他只是懒得看那些折子罢了。
出发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六,初三这日,我正扯了忙里偷闲的景熠在坤仪宫看大皇子扎马步,轻叹着这孩子虽说心智差些,贵在敦实听话,也不用红笙日日盯着,让做什么都不折不扣,将来想必根基扎实。
景熠还未出声,就见傅鸿雁突然从外头进来。
这几年,傅鸿雁进坤仪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看了看他后面紧跟着的红笙,知道是有事了。
果然傅鸿雁开口就是惊人:“皇上,三日前唐家堡发了今年的生死缉。”
顿一顿,他看一眼我,道:“目标是落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袖手挽烽烟(一)
生死缉,所谓生死,不死不休。
许是江湖经久平淡,唐家堡已经两年未发过生死缉了,但大凡不是初出茅庐,人人皆知其厉害。
景熠一愣,面色肃然凝重,问:“可有人接?”
傅鸿雁点头,唇上动了动,没往下说。
我知道景熠想问问接缉的人,傅鸿雁也足以提供一个或几个名字,但那又能怎样,除了不自量力接缉失败的,生死缉不叠发不撤销,名字一旦登上去,便会成为长久的唯一的焦点,不死不休。
“是什么罪名?”少顷,我轻声问。
唐家堡不是赏金寻仇,能上生死缉的,欺师灭祖有之,十恶不赦有之,都必须有个足够响亮的罪名,是个人人得以除之后快又不是人人除得掉的歹人高手,以瑰宝悬之以替天行道,方显唐家堡之威名。
傅鸿雁面色一黯,默了片刻才道:“西关宋家。”
我闭了闭眼,胸口有些憋闷。
这么些年,也就是那一桩吧,该来的,早晚躲不掉。
看看景熠和傅鸿雁有话要说的样子,我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回寝殿,红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娘娘——”见我不出声,红笙在身后叫我。
“嗯?”
“咱们这就让金楼发个长期悬赏,谁敢接生死缉,立刻就上金楼的名单!他们不会不掂量清楚的。”红笙小心翼翼之上,添了一脸坚定。
我扭头看她,问:“你这样提议的时候,你哥哥怎么说?”
她一僵,面露难色:“他——”
“金楼既然做的是赏金营生,就不能介入任何江湖纷争,何况那罪名也是事实,助纣为虐必将落人口实,失去了中立的立场,便有违皇上当年建立金楼的初衷了,”我淡淡解释,问她,“是这样说的吧?”
红笙轻轻点头,又道:“哥哥说金楼不能出面,但他会自己亲自去。”
停一下,她抬眼望我:“从今天起,我一步都不离开你身边!”
我笑笑:“别说没几个人知道我在哪,就算知道,这里是皇宫,有几个人进得来?就是当年的皇后娘娘我,也要费一番力气呢。”
见她面色微霁,我垂了眼,心里算着知道我在宫里的人有哪几个,不知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金陵在南边,想来他们早得到消息了吧。
景熠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摆手遣走了红笙。
我看一眼他,道:“不必安慰我,我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
说着把有些凉的手塞到他手里:“好在皇上这皇宫还算固若金汤。”
他失笑:“什么叫还算……”
“是是,”我笑着,“当初臣妾夜探乾阳宫的时候,应该顺便探一探坤仪宫才好,看好进不好进。”
忆当年总是很快便笑不下去,我此时道:“南巡我还是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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