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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多水银啊?在贵州这片地方上水银可卖不出太高的价钱。”
“我可没打算在贵州地方贩卖。”许维正经地答道。
可不是,许维又没犯傻,怎会在原产地卖水银!贵州产水银,在此地卖根本卖不出多少钱。只有运到南方去卖,才能狠狠赚上一笔。最好的地方应该属于苏州,那地方水银用量大,许维在来臬司衙门之前都已经想好了。
至于派谁去苏州,许维还没想清楚,毕竟人选很关键,先买下水银再说。
当许维跨出臬司衙门时,才不过正午时分。回头望了下臬司衙门上的匾额,‘按察司’,甚是不屑,朝地上猛呸了口痰:
什么玩意,简直是监守自盗。身为全省负责监察官吏有否不法行为的部门,居然都这样子,看来大清的天下也都快烂得差不多了。若有昭一日自己能做上这个位置,定会革新一番。
许维与老孙步行于臬司衙门附近的大街上,闲逛着,毕竟来一次省城不容易,多走走长点见识也好。
前方似乎围了一群人,许维正想钻进去看个热闹,却被老孙给拉住。
“许书吏,你这是。。。?”
“我进去看看。”
“闲事莫招惹,我们还是回吧。”老孙性子胆小。
“没事,这时间还早,进去看看也没什么。”一用力,许维就挣脱了老孙的控制。
里头有个衣裳破烂、但个头甚高,年约四旬且书卷气十足之人正用竹杆高举着一副字,神色卑谦地朝四周父老乡亲望着,口中还说着话,
“各位老哥兄台,小的乃是苏州一商人,初来贵地做一桩买卖。未曾想遭遇劫匪把身上的银两洗劫一空,现在是有家难回。还望诸位能施援手,让小的得以顺利回乡。小的必会在来年亲自送银两上门,馈赠恩公。”
许维仔细看了下那商人所写的字,简单明了,‘缺盘缠回家请好心人施舍’,这字也写得不错,很有颜体的风范。
苏州?商人?看来自己这发财的机会就出在此人身上,神明诚不欺我啊。
许维可被穷字给搞怕了,每日都在想着如何发上一笔大财,而人生的第一桶金又相当不好赚。单靠桑大哥去劫富济贫得来的钱财,实在让许维花得不爽,自尊心在悲哀地滴着血。
见围观之人并无一个要出手救助,于是许维刚要挺身而出,却又被一旁的老孙给拽住,老孙附耳问道,
“许书吏,你莫是要施舍银子给那骗子不成?”
“正是。不过他非是骗子,还真是需救助之人。”
“许书吏,像这样行骗之人我可是见多了,前脚拿了你给的银钱,后脚便去赌博,您可莫要让钱财打了水漂才是。”
“我自有主见。”许维还是一意孤行地冲进人堆之中。
“老弟,你贵姓啊?”一挤入人堆中,许维就率先开口问那中年落魄人。
“免姓胡名国樑。这位仁兄是否能资助小弟回乡?若能,小弟必当日后重重酬谢仁兄的大义。”虽然许维的年纪分明比自己小上许多,但为了能筹到回乡的盘缠,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胡国樑面色通红地说。
“送点盘缠让你回乡,那没啥太大问题。不过我有一事要与你相商,要不我们先饱餐一顿,而后返回普安州再详谈如何?”
“也好。”胡国樑不答应也不行,他已身无分文并饿了一整日。坚持面子的结局就是把命都饿没了。唯识实务者为俊杰,这可是胡国樑一直奉行的一句话。
稍微吃了顿便饭并在臬司衙门的库房领取完百担水银且雇了几个短工后,许维一行便启程返回普安州。在途中与胡国樑的一番交谈中,他也摸清了姓胡的底细。
胡国樑原来也是书香世家出身,祖上曾出过一位布政使。可由于家道中落,轮到胡国樑掌家的时候,这家早已破败不堪,五进的祖宅都不得不卖给外人。
为了维持生计,中过秀才的胡国樑不得不开始经商。虽然明知这商人地位低下,在士农工商中排最末,且还受到世人的歧视,就算挣再多的钱,被官老爷一旦看上,也是破家的下场。但不做不行,家中尚有一子一女及一个六十老母需奉养。
凭借着小聪明及读过书,胡国樑慢慢积累起了一些家当,在苏州开了间药铺,所得足以支撑起一个家。
今次来贵州主要是为了进点药材,却未曾想路上遭遇劫匪,身上所带银两被打劫一空,只能抹下脸面乞讨维生。
在与许维交谈过后,胡国樑敏锐地觉察出此人可能要利用自己在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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