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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面色有些难堪,他嘴唇轻轻蠕动了几下后,最终一声叹息:“我总觉得看见你就像看见了她,她是恨我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次也不入我的梦,她恨我,恨我啊。”
看着陷入痛苦不可自拔的莫青,莫筱苒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他一直以来讨厌的那个傻子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手掌轻轻捂着胸口,默默的呢喃道:“你听见了吗?他不是不爱你,而是不知道怎么爱你。”
回答她的是心跳强而有力的声音,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轻笑,若是莫筱苒在天堂听见这番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爹,娘是爱你的,”莫筱苒放柔了声音,眼眸中流淌着的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尊重:“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你,为何在你……”话顿了顿,见莫青面色有异,她已经不忍心去接他的伤疤:“那之后,她还愿意为你产子,足以证明她的心是爱你的。”
看着莫筱苒这张与华少芳几乎如出一辙的脸,莫青仿佛听见了看见了,最初的那一天,他在二楼依靠着围栏,而她在众多的人群中,低头抚琴。
最是那低头一缕温柔,让他的心彻底迷失了。
莫筱苒离开房间后,隐隐的听到里面传出的嚎啕大哭声,夹杂着痛苦与释然,她想,或许过了今天,一切就将不一样了。
心情甚好的伸了个懒腰,直到现在才发现肚子里空空的,下到一楼大堂准备吃点东西。
另一边,白青洛带着随lang来到烟雨楼的后院,宽畅的院落,青石地上有纷纷落下的叶子,管虫间,偶尔有一两声蛙鸣传出,天已接近日落时分,白云染红,落雁归巢。
白青洛双手背于后背,一袭墨色长袍,将他峻拔的身姿包裹着,浑身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中,身上的冰冷似乎也放柔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他冰冷的嗓音随风传入随lang的耳中,与面对莫筱苒时不同,此时的他,褪去了温柔的外衣,剩下的唯有无边无际的冰冷。
随lang眼眸微微一沉,这才是主子,这才是他认识的主子!而不是那个在女人面前笑得温柔,为了她甚至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决断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唇红齿白的娃娃脸布满了寒霜,恭敬的开口:“主子,今**在刑场露面,敢问主子可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他的心有些忐忑,这还是随lang第一次质疑白青洛的决定,他是真的不明白,主子退隐这么多年,筹划这么多年,可今天,就在今天,却为了一个女子,让一切化作了云烟。
值得吗?
白青洛背脊微微一僵,眉梢冷峭,他没有回头,精致的侧脸沐浴在火红的晚霞下,映得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没有想过。”
许久,他才给出了答案。
没有想过,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去考虑别的。
随lang心尖微微一颤,低头敛去眸中的冷色。
果然是这样吗?
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冰冷气息,白青洛危险的眯起眼,转过身去,一双犹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定格在随lang的深色,一身气息不怒而威,随lang心底骇然,从不知,主子这样的眼神竟会用在他的身上。
夹杂着无边的杀意,仿佛寒潭深渊般冰冷。
随lang轻轻打了个寒颤,“主子?”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纵容你,”白青洛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或许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以至于连一个奴才也敢来质问我,恩?”
话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子骇人的戾气!
随lang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到在地上,他略带决然的开口:“即便主子会动怒,奴才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白青洛眼底已是一片冰霜,衣诀在微风中摇摆着。
“主子,你在莫筱苒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已经太多了,她根本配不上你,可尽管如此,奴才还能忍受,但是!”随lang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即便是要死,他也要做个明白鬼:“主子,你的雄心呢?你的壮志呢?你曾经说过,想要一统三国的梦想呢?多年的隐忍,多年的隐藏,如今就因为一个莫筱苒,通通废了!不仅如此,您居然还拿出先帝爷赠送给您的令牌,只为了给她开路!”
这一桩桩一件件,甚至让随lang不得不怀疑,他的主子是不是被谁替换了?
曾经的主子虽然不近人情,但胜在够理智,有魄力。
可是现在呢?
为了儿女情长,竟忘了自己的宏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