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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的质问,是她替以前的莫筱苒问的。
“当莫秋雨在学习四书五经,我却在整天啃着馊饭馒头时,你又在哪里?”
十六年来,在丞相府,莫筱苒过的是何等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丞相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憋红了一张脸,错愕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他的女儿已成长到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
什么时候,这个他从不曾回头看一眼的女儿,竟有了能在他面前铿锵有力质问的本事?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莫筱苒敛去眸中的冷色,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生疏的笑来:“是本宫太过于激动。”
“小姐。”小竹担忧的唤了一声,她是见着莫筱苒十六年来是怎么活下去的,自然知晓,此刻,她这一声声的控诉里有着多大的委屈,多大的难过。
“本宫有些乏了,你们继续赏园,恕本宫不奉陪了。”她一挥衣袖,宽大的袖口凌空而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小竹张了张嘴,看着莫筱苒的背影,朝着呆滞的二人行礼后,便抬脚追了上去,一路上,莫筱苒没有回过一次头,她只是为以前的莫筱苒不值,她心心念念的爹,心心念念的亲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看待。
丞相脸色颓败,冷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许久,才吐出了两个字来:“逆女!”
身后的声音莫筱苒自然是听不见的,回到凤栖宫,她疲惫的倒在床榻上,脑海中翻腾不息的,是属于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
“真是个傻子。”既然已经死了,何苦还要留下这些痛苦的回忆?
“小姐,你没事吧?”小竹不安的站在床侧,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她看得出,小姐脸上的疲惫,是因为老爷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小姐跟老爷顶罪,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当时,她在一旁听得只想拍手叫绝。
莫筱苒微微睁开眼,“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老爷……”
“放心吧,现在的我可不会因为他感到痛苦。”这样的亲人要与不要有何差别?
“那就好,那就好。”小竹低声喃喃着,伺候莫筱苒用过午膳,主仆二人待在凤栖宫中再未踏出一步。
丞相出宫回府,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曾经的傻子,现在恢复神智了,却忤逆不孝!
“少芳,这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他痛苦的捂着脸,脸上居然浮现了悲拗之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背脊佝偻着,如同垂暮的老者,整个人顺着椅子瘫软下去。
若是小竹在此,一定会惊讶,只因为少芳,这个名字,是他原配夫人的名讳!
屋外,大夫人原本是见莫青神色有异,想要进去安抚,却冷不防,听见书房内传出的那一声深情而又夹杂着痛苦的呢喃,整个人犹如雷击,脑海中嗡地一下,只剩下一片空白。
华少芳……
你便是死了,他也依旧忘不了你吗?
她柔弱的眼眸中迅速掠过一丝阴狠的微光,转瞬即逝。
再一看,她已是恢复了那副羸弱、优雅的模样。
静默亭,白墨一身深紫色正一品摄政王朝服,风姿凛凛,站在凉亭之中,遥望远处的官道,身后,一帮禁卫军成五排整齐的站好,以他马首是瞻。
时值正午,蓝羽国与轩辕国的车帘才从官道的尽头缓缓驶来,阵势极为庞大,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车轮声惊得大地微微颤抖,马儿四蹄生风,卷起漫天尘土飞扬,飘舞在空中的两国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烈日高挂在苍穹之上,白墨眯起一双寒潭般冷漠的眸子,一身冷傲,立于凉亭。
当车列抵达静默亭,白墨才开口道:“本王乃是东耀摄政王,奉我皇命令,在此恭迎两国使臣来朝。”
“你便是东耀摄政王?传说中的战神,白墨?”一名骑着骏马从车里中缓缓行出的男人沉声问道,一身戎装,腰间配着一把长刀,眼底战意高涨。
“没错。”白墨微微颔首,“诸位车马劳顿,还请暂且忍耐一时半刻,前方便是皇城。”
他大手一指,便见官道的尽头,被四方灰墙包围的城池隐隐可见,气势磅礴,巍峨大气!
“好。”那人轻轻点头,白墨利落的翻身上马,带领两国使臣朝着京师行去。
百姓们纷纷从民居走出,来到街道上,翘首张望着城门的方向,九门士兵做着临时的警备工作,将百姓隔开,留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供车列通过,城头之上,士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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