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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都是姓费,这一点就足以令墨兰质疑了。
军列是在半夜三点钟进入目的地车站。在此之前,墨兰终于受不住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费镇南他们这些军官是没有的睡的,也习惯了几天几夜的熬夜作战。但是,在发现她和小勤务兵们都打盹了以后,军官们会把大灯关掉,只留下桌上的小灯,将发声的音量放到了最小,避免打扰到这些人的睡眠。而且,他们会把衣服被子盖到这些人身上,防止对方着凉。费镇南抖开自己的军大衣,轻轻地盖在墨兰的肩头上。在她的眼睫毛为此动了一下的时候,他静静地等她的呼吸安定了下来,才把手抽离,站在原地,凝望她那张略显瘦小的脸蛋有一阵子。
费君臣带了六六走进来,看见他的神态,不由问:“怎么了?”
“好像又瘦了。”费镇南像是喃喃自语的。
“她近来很忙。”费君臣斜望着打盹的墨兰,随口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他不用担心。
“我知道她很忙,光是对付楚氏那帮人,已经够她费尽脑汁了。”费镇南揉着额眉47,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插手,她才不会怨他。
费君臣一只手拍拍他臂膀:“不要太担心了。她比我们都坚强呢。”
“司令,不然你也去休息一下。”岳涛趁这会儿说。
“对对对。”搬被子进来的小陆马不停蹄地点头。
费镇南向他们两个瞪一个白眼,问老公:“均世呢?”
“有我的兵看着,能有事吗?”费君臣有本事大言不惭,没人能看不起他发的话。
“我见六六跟在你后头来,不就问一声。”费镇南道。
“六六是拿他的作业给我看。”费君臣说着坐了下来,将六六递上来的作业习本搁在膝盖头上翻开,拿了一支红笔在上面批改。
那些人本以为他下午说的话可能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都不禁有些惊讶。因为以费君臣现在的地位,如此费47地培养一个学生,还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年,确实是不大符合费君臣惯来的形象。
费镇南却是知道他这个堂弟向来想法与常人不一样的,既然决定做了的事,是会一直做到底,因此并不担心均世在堂弟手里会怎样。他注意的是,六六用眼角瞄着墨兰,问:“六六?”
六六被他一唤,急忙收回了视线,怕他误会又急忙说:“我是见卢同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你觉得她是在哪里见过?”费镇南沉稳地问。
六六倒是惊奇于他会追问,抓了抓头顶的军帽:“司令,你这么问我一时”
“六六。”费君臣不悦的声音插了进来,同时习本嘭的一声响落在桌子上。费君臣不高兴的时候是十分恐怖的。就像现在这样,屋子里的人全屏住了呼吸,静止了动作。费君臣的指头敲打在习本上,挞挞达的:“六六,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接到命令的六六马上转身出门。
于是费镇南的情绪也起了波动。一时间内,包厢内的人能逃就逃,各种借口地静悄悄遁走。只留下了靠在僻角里打盹的墨兰,所有人自顾逃命,把她给忘了,或是说压根不觉得把她留在这里会被费镇南炮轰。
费镇南见人都走完了,门也关上了,向老公说:“君臣,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老爷子烧掉的那封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费君臣左右言其它,不想杀入正题。
“六六是那个时候你指令在那孩子身边的军医官。”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她又怎么样?不是她又怎样?是不是是她你就和她结婚,不是她你就不准备和她结婚了?”费君臣的句句质问都戳中命点。
“这与我要不要和她结婚是两码事。”
“既然是两码事你执着什么?”
“我执着的是老爷子的话。”费镇南来回地走了两步,这种焦躁与他常日里的沉稳几乎相反,“老爷子对我一再说了,像是遗言那样子说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那个孩子,让裕华不要再遭罪。”
“所以你就把她们两个重影了。老爷子的话可能是昏迷中说的话,不大可能是正确的。”费君臣的指头在习本上挞挞挞敲打着,侧脸掩盖在灯光阴影下谁也看不清。
“但那孩子确实是老人家的47病,不是吗?我想把那孩子找到,纳入保护之下,能解决老爷子的47病,你不也会这么想?而且,如果她真是那孩子,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可以先有防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