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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交织,金红朝阳之下,这三者间已俱分不出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
阵前唱的这首是宋“鼓吹铙歌”中的何承天的“战城南”,其实是一首南朝的战争诗,这种文气主旋律的调调其实并不太合北朝军人的风格。版权所有,特此说明
所谓“巨车”,可以认为是玉璧之战里,高欢“冲车”的YY进化版,机械上的可行性,请别较真……可惜不能给这个YY上履带……
以及这是费了这么大劲,把城周外围打扫干净了
第39章 回风动地起
此刻城南外一座高坡上,一时登上十余人,正是尉迟远与裴禹一行。其时西南两向上将兵的将官已在候着。日头已由东向升起,西燕军兵遵令赶到阵前打扫战场。一众人有的拖曳战车残骸,后队忙着将堑壕与长沟掘通,步军也顺势进驻其内,将战场前线推进到城下,唯恐迟了而被城内占去先机。
有卫士上来报:“已按将军和监军的吩咐清扫战场,目下未见敌军动作。”
裴禹微微点头,尉迟远挥手道:“知道了,去吧。”
其时阵前一线上一片狼藉,火焰已渐渐熄了,黑烟与皮肉焦臭气味却仍不散。幸存的东燕士兵也多负伤,走得动的方才被城内接应,而重伤不能动弹的,却是还不及搬运,便被西燕军兵占了长沟。卫士又来报:“请将军示下,俘兵如何处置?”
尉迟远道:“这却也来问,从前如何便如何罢了。归降者收编,不降者充做苦役。”
卫士道:“可这皆是些伤重连路也走不成的,都没可驱驰的用途,且俱不愿降。”
尉迟远皱眉问:“多少人?”
卫士道:“数十。”
尉迟中在旁道:“那便斩杀,又有什么难决断的?”转头便欲传令,开口刚出了一个“杀”字,却听裴禹在一旁道:“尉迟将军,这样不磊落的事,也做得么。”
尉迟中不防,粗声道:“怎么,他这样要抵死做对头,我还留着他么!”
裴禹淡淡看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尉迟中尤自嚷道:“他们不是强横吗?倒是杀了他们,也做个震慑。”一时却听尉迟远喝止道:“戕杀些个半死的人,能震慑住谁?枉自露怯丢脸!”遂摆手道,“把这些人抬去扔到洛城城下,他们城内愿抬回去便抬,不愿抬这命便也不是丧在我手下的。”见尉迟中似还要纠缠,不由道,“今日登高是为了瞭望阵前,做总攻打算,勿要忘了正事。”
闻得这话,有卫士捧了地图上来。裴禹回身与他分执着两头展开,略抬手在其上以两指码测了下长沟与城下的间距,众人也围拢来看。一旁围西城的将官指画一处正要说话,却听城下一阵唱合之声。
众人皆道:“这是谁在阵前喧哗?”说着也都转头去看,却见城下侧门开放,有士卒出来将城下伤兵抬了进去。
有卫士道:“不是喧哗,乃是那些伤兵,他们方才便一直在唱……”
尉迟中喝道:“他们唱甚?”
话音未落,却听这歌声越加响亮,片刻之后,城墙上下也俱是此般歌声。歌声回响,直如山脉连绵不绝,直是久久方息。阵前的西燕众军已不由皆住了,面上神色俱是古怪,心中是何滋味,更是一时难以辨明。
尉迟远已看见阵前军士的僵硬表情,心中一阵烦乱忧虑,低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卫士不敢怠慢,便将方才阵前巨车被阻时的情形详述了一遍,末了道:“所唱便是这首战城南。”
早先众人得报说长沟工事已被毁坏,本来俱觉欣喜,损了些战器也不打紧;可待此时听了这段话,却都不由些微惊心。半晌有将官低声咋舌道:“敌军真甚凶顽。”
尉迟中接口道:“可不是。若不是顽敌强横,这时都已该一鼓作气攻城了。”
话音没落,却瞥见尉迟远瞪他。尉迟中这才觉出又是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赶忙住口低头。尉迟远扫视众人,末了看了尉迟中道:“方才这话说的不中。他若是真强横,却为何是反被我们荡平了外围?相持一月,如今是真正兵临城下,到了要见真章的当口,谁也莫含糊。”略顿一顿,转而和缓了语气向裴禹道:“只是可惜这些战车,建造时监军也花了好大心血。”
裴禹淡淡道:“我不过是将图纸由西京带来,将军真说可惜便好好犒赏造车的工匠。”停了一时又道,“战之胜败,根源也从不在这些战器上。”这话不软不硬,尉迟远一时倒接不上来,那日闵彧的事后,他本也不想与裴禹闹僵。方才如是说道是有意示好缓和,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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