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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腰就要往后撤。
楚云把他摁得严实,舌尖轻转勾去他眼角的泪花:“乖,贝贝,留在里面。”
“我……”
“留在里面。”
战栗、嘶吼、整片整片的空白之后,意识重新回到了槐枫的身体里——对上焦距的第一秒发现楚多云的脸放大了在自己面前,大眼抵小眼,鼻孔对鼻尖。
“舒不舒服?”
槐枫是诚实的好孩子,所以他点头。
“以后还要不要这么舒服?”
槐枫食髓知味,不假思索,赶紧点头。
楚云笑得两靥生花,亲了亲槐枫的额角:“乖孩子,睡吧。”
槐枫就乖乖地在他怀里幸福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派里找他谈话,说是为了训练需要,目前暂时不能结婚云云。于是他写了封家信回去,和爹妈说明了情况,推后了婚期。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推,就推了很久,很久,很久……
可槐枫到底结婚了。
那是他们第二次参加论武大会之后。
对象却并不是家里订的那位张家小姐,而是另一位横空出世的邵家小娘。
这事儿说来话长。
且说张家这位小姐,虽家境贫寒,可其父是秀才出身,也算书香门第,家教森严,极温文守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符家定下亲事好些年,却连槐枫的脸都未曾见过,只在逢年过节,来拜会符家父母。
而邵家的这位却是迥异。
邵家小娘子名唤紫渔。她爹原本是个广府里一个有名的泼皮,一家窝居城墙根下,衣不蔽体乞食为生。前两年不知走了什么运,靠着倒卖粪肥的生意发了家,一时间连用眼睛看人都不会了,走路的时候都是鼻孔冲着天。
紫渔原是邵泼皮——后来改称了邵老爷——唯一的女儿,这下便随着她爹鸡犬升天,被纵得没了边,每天带着家丁打手,骑着高头大马,上街横冲直撞。
所谓小人得志。
人若是被生活压迫得久了,辛酸苦难冷嘲热讽郁结其中,待到翻身时爆发出来,便难免丑态百出……说来,也着实可怜。或不该过分苛责。
加上紫渔本身的性子,是极掐尖要强的,难免行事上又比别个更声势浩大几分。
不过一个月功夫,半个广府都知道了,城东邵家有位“鬼见愁”的紫渔。
紫渔心高气傲,一心想找一位才貌双全的如意夫婿,可这样的名声传扬开去,广府附近哪一家敢娶她过门?眼看一年拖过一年,邵家上下无不心焦,待要花钱招个倒插门的女婿,紫渔又嫌丢脸不乐意。
正没法处,却在街上,偶遇了回广府分舵看启蒙师父的槐枫。
那天槐枫穿着楚云给他买的新月白色长衫,面料上乘,剪裁得体;腰带也是楚云挑的,乳白色双面苏绣蟒带,针脚细密,绣工精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何况槐枫本就生得极好,这样一打扮,益发显得神采飞扬,英俊魁梧。(注一)
紫渔一眼瞧见在路边选特产的槐枫,登时犹如遭了雷劈一般,十魂去了七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回过神来,便忙叫过家丁,吩咐打听槐枫的资料,姓名年龄身高体重三围简历户口一并查清缺一个打断腿。
不多时家丁回报。
紫渔一听槐枫是当今兵器谱上双剑排名第一的剑客,眼儿都直了,两眼发痴地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是上天派给我的白马王子!我的!”
家丁咳了一声,在旁提点到:“小姐,恐怕符少爷他早几年就定了亲……”
紫渔一个巴掌把他扇得歪在一边:“狗屁!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可槐枫已定亲了,这却是切实存在,无法忽略的事实,这可怎么办呢?
紫渔犯了愁。
茶饭不思了一个下午——下午茶少吃了整两顿。
邵泼……那个,老爷回家一看,心疼得嘴都裂了,把伺候的丫头们挨个儿抽了一遍,方问这是怎么了。
紫渔抽噎着道出来龙去脉,临了拿帕子渥着脸:“爹,我要是嫁不了他,我就不要活了呜呜呜……”
邵老爷急得把房间里还站着得仆役们又挨个儿抽了一趟——到底姜是老的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女儿放心,这女婿,爹招定了。”
说完邵老爷便去了一趟广府分舵,指名见槐枫。
分舵里的人多半知道他的难缠,二话不说把槐枫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