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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轰”的一声巨响,我浑身一颤,手机掉在了水中,我顾不上去捡,竭力的压抑住心里那一阵恐惧。
脚手架被大风吹得吱吱作响,夹杂在风声中,响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阴森恐怖,突然间,我想逃离这里。
可是,下水道没有通开,我走了,工地怎么办?想到工地,我心里燃起一丝丝火苗,逐渐燃烧着我,给我足够的力量和勇气,穆怿琛不在,我要帮他把工地看的好好的。
弯下腰在水里摸索着手机,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大,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抬头一看,那脚手架已摇摇欲坠。
我心里暗暗吃惊,工地的脚手架向来架的稳固,怎么会经不起大风吹?若是都这么弱不禁风,工人还怎么做工?
我还没有从疑惑中缓过神,只见那手脚架猛地晃动起来,我愣了一下,转身就跑,我以为我速度够快了,却始终没有逃出厄运的魔掌。
头顶被重重地击了一下,我一个跄踉,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我突然响起穆怿琛来,那一刻,我是那么的想他,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再也见不到,我会疯掉,他也会疯掉,在这种极度恐慌和凄凉无助中,我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世间万物好似都沉睡了一般,安静如雪,仿佛睡了几个世纪那么冗长,还没有睁开眼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我在医院!
周遭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我怕极了这种地方,费了极大的力气睁开眼,手上在输液,还带着输氧面罩,我……伤的这么严重?
安静的病房里就我一个人,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现在是什么时候?
因为带着输氧面罩,我不敢乱动,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一位护士走了进来,见到我,她微微一笑:“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两天了。”
我细细打量了一眼病房,才发现是icu病房,看来,我确实伤的不轻。
护士帮我拿掉了输氧面罩,又拔掉了输液,随后把我转向了普通病房,我歇了一会儿,问她:“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快十二点了。”又问我:“这两天都没有人来看过你,你家人呢?”
我愣了一下,淡淡笑了笑:“他们都不知道吧!”我睡了两天,那工地上出事已经两天了?既然都这么久了,穆怿琛还没得到消息吗?工地出事这么大的事,他知道了一定会回来的,如果回来了,他不可能不来看我,难道又出别的事情了?
“你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用呼叫器唤我。”
“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被人送来的,交过手术费后就走了。”
“哦,谢谢你啊!”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工地那边到底怎么样了,穆怿琛知道工地出事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缠绕在脑中挥之不去,脑袋一阵阵的疼,我不敢去回想,强撑着枕头坐起身,全身上下像是被翻来覆去鞭打过一样,疼的要命。
肚子好饿,睡了两天,两天没有吃饭了,好想吃点东西,可是,在这孤独无助的夜里,谁会送东西给我吃?
我想给穆怿琛打电话,奈何手机不知道哪儿去了,坐了片刻,忍着疼,忍着饿,下床走出了病房,走到护士站,借用了医院的电话给穆怿琛打电话,他的手机号码我记得,只是铃声一直响,却没有人接。
放弃了求助,我又饿着肚子回到病房,身上一无所有,简直比流浪的人还要可怜。
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估计是饿晕了,早上被小孩子的尖叫声和电视声音吵醒,模模糊糊睁开眼,病房里多了一位妇人,有两个小孩子在那妇人病床旁吵闹,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用力捏了捏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目光落在电视机上面,右上角正好显示了时间,十点半,我急忙从床上起来,恍恍惚惚去办了出院手续。
医生说我身体太虚弱,要好好休息,我执意要走,他们只好由我,送我来医院的人交足了住院费,所以我直接走人就可以了。
从医院出来,我也没顾得上去吃饭,直接去了公司,走进工程部就有人叫住了我:“清琬,你去哪儿了,孟总四处找你呢!”
“他人呢?”他们回来了!既然回来了,怎么不知道我住院了?
“在楼上开会,你快点去吧!”
我没有再问什么,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楼,径直往会议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