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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大寿呢。”蒲志兰对他大伯说道。
范保珍摆摆手笑道:“随便弄两桌饭就行,三丫头啊,大老远的就别跑过来了,你可是文曲星转世,来了还折我寿。”
“就是王母娘娘转世也不能忘了自个儿老祖宗啊,她要来最好不过,我们家已是两个百岁老人,到时候肯定会来好多人,唉,子孙中男丁单薄,丫头们再不参加,还成什么寿宴。”蒲来福对他妈说道。
范保珍没理儿子这番话,头转向蒲志华坐的方向继续说:“那个小节啊,你们也不用过来了,反正每年过年都会回家的。”
“她不是小节。”芦仙萍在范保珍耳边低声道。
“哎哟,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是小蒙吧?……哦,小蔚?不对不对,……是小艾,瞧我这记性。”范保珍笑呵呵地说。
“太婆,你怎么还没记住,志华他女朋友叫茆玉珍。”芦仙萍只得附耳在范保珍耳边纠正。心想这老太太平时什么事都透亮着,怎么在这事上倒糊涂起来了,我辛辛苦苦在他们来家之前把那些个所谓旧女朋友的照片全给藏了起来,这倒好,你老一句话把这臭小子的底全给搂了,我算是白忙活一场。
“小节是谁啊,小蒙小蔚小艾什么的又是谁啊,你太婆怎么老提起她们?”蒲志华身边的茆玉珍低声问,见蒲志华不理会,便袖手狠狠在蒲志华手臂上掐了一下,疼得他呲牙咧嘴。
一听自个老妈吩咐这个别来嘱咐那个别来,蒲来福不高兴地说:“你老这是怎么了,这也不用来那也不用来,就我们几个快进棺材的人在一起吆喝吆喝啊。”
范保珍劝道:“来福啊,知足吧。小辈有小辈的日子要过,人老了还是少折腾的好,拜不拜寿也就是个形式,你看看蒲早发过的日子,就该口念阿弥陀佛了。”
蒲早发是村里跟蒲来福同龄的人,他儿子懦弱无能,儿媳妇苍红玉却个性强悍泼辣,隔三差五家里就会大闹一场,乌烟瘴气,四邻不安,村里人一说起苍红玉都只有摇头苦叹。有一次不知什么缘故,蒲早发一大早起床就受到儿媳妇指桑骂槐的咒骂,心下难过便回了一句,哪知苍红玉恶向胆边生,手里端着的饭碗顺手就是一扔,那碗便好似武林高手使的暗器般向蒲早发迎面扑去,从耳际飞过硬生生把蒲早发的半边耳朵带走了。从此,“红玉摔碗”这个典故不但在蒲家岙传开了,在全清溪乡也是老少皆知,传遍街巷。
“你妈说得对,孩子们心里有那份孝心就行,日子嘛,平平淡淡才好,热闹过了头,曲终人散就更凄凉了。”坐在堂上的蒲山一直把玩着蒲志华送的紫砂壶,这时也发话了。见自个老爹也这么说,蒲来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太婆想要什么礼物,到时我从广东那边带过来。”蒲志华问。
范保珍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都不缺,别老买些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来,浪费那钱干嘛。现在营义祥也死了,街上也没他那手艺的人,要不然的话扯块布倒是好的。”营义祥是金丝营的一个老裁缝,蒲山爱穿的长衫和范保珍爱穿的侧襟长褂都是营义祥缝制的,清溪街现在做缝纫的,裁剪的都是新款式,什么流行做什么,没哪个有做长衫长褂的能耐,买也难找到地方买去,营义祥死后,蒲山老夫妻穿的都是晚辈们尽量找到的老款式衣服,老夫妇俩不满意也只得将就。
大家正说着,莽爱玉提着一小竹篮的鸡蛋进来了,进门就跟几个老人说拜年。
“乡里乡亲隔壁邻居的,这么客气干嘛。”芦仙萍接过莽爱玉递过来的鸡蛋道。
“应该的,我家丹若赶在除夕晚生了个小子,送点喜气过来,来年志华也生个胖小子。”
蒲来福高兴地说:“真生了?!恭喜恭喜。”
莽爱玉见范国庆夫妇在场,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喜形于色,眼睛扫了一圈问道:“志蓉夫妻今天没过来?”
“是啊,往年大丫头这个时候都会带小孩来,可能有事吧。”芦仙萍神色黯淡地说。
“这……,按理说……新正年头这话也不该说……”莽爱玉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不愿说的神态。
芦仙萍一瞧,猜想肯定是有关蒲志蓉的事,便催道:“平时你那张嘴不是机关枪么,有什么不好说的,现儿个也没那么多讲究,你有话就说。”
“我那丫头的婆家跟志蓉不是隔着不远么,昨天去看外孙,我见着志蓉了,瞧她那气色……不太好,手上还有伤,听丹若她婆婆说,薛伟东又打了她。我猜肯定是怕你们瞧见她手上的伤,害你们伤心,所以今天就没来吧。”莽爱玉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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