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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道。
“那个时段是用电高峰,电压不稳,再也有可能输电线路有点老化了,这问题到时还得想方设法解决才好。”茅志国心有所思地道。
“这样算不错了,来鹤坪的苏家村还是今年才通上电的呢,都是蘧书记来得好啊,”蒲来福道,“为我们乡里办了不少好事。”
“蘧德衍吧,他呀,真是个不错的人,”茅志国笑道,“是个干实事的。”
茅志国回去时,给蒲家姐弟每人两百块钱作压岁钱,蒲山和蒲爱东坚决不让,但茅志国一意要给,终是拗不过,让他们拿了。
蒲志华姐弟几个心里那是一个乐,每年过年时,能收到两块钱的压岁钱那都不得了,这两百块钱对他们来讲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不过,蒲志华和蒲志兰那兴奋劲可怜还没持续到半个小时,钱就被蒲爱东收过去了,说是他们读书花钱的地儿多着,钱先由他保管着,姐弟俩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两百块对蒲志华姐弟来说是天文数字,接下来发生的,连蒲家长辈们也觉得是天文数字了。
没过几天,茅志国又来了,这次开的不是吉普车,而是辆带着小斗的小型货车,他给蒲家送来了四辆崭新的自行车和一台彩电。
这下不说蒲山蒲来福他们大惊小怪,就是整个蒲家岙都像是发生地震了,大家奔走相告,妇孺皆知,就连狗儿猫儿都闻声窜起,雀儿莺儿都来齐声贺鸣,可说是在蒲家岙惹起羡慕声一片。
蒲家岙有自行车的人家少是不少,但那都算是过得不错的人家,这下蒲山家一有就有四辆了。蒲家岙有电视的家庭也有一两家,但都只是“飞跃”“熊猫”黑白的,蒲山家却是瞬间穿过黑夜拥抱彩虹了,可说是从封建社会直接蹦达到了共产主义社会,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算是没概念的了,要知道,那彩电可是花了将近九千块,“万元户”也就一个彩电的价,谁,谁消受得起。
范保珍那是两眼一抹黑,眼不见心不烦,没瞎的蒲山和蒲来福也没法见了东西装着没看见啊,所以爷俩竟是老眼瞪浊眼,面面相觑。一个心里说,我的老子嗳,我盯着你看不是说你眼角的眼屎多哟,是问这家伙出的这招什么意思,另一个心说,崽嗳,你眼角的眼屎也不少啊,但要问这小子的意思我也拎不清。这茅志国也太那个什么来着,太那个财大气粗了吧,到底什么意思呢?是可怜我们蒲家,想救济一下?是心中有愧,想补偿一番?是同学情深,想关照弱势?是富得冒油,烧钱臭显摆?无论是何种情况,那都是置我蒲家不尴不尬之地呀,东西虽好,不好要啊。
芦仙萍虽然从没被蒲家当过外人,但在这事上,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时不时一巴掌狠狠拍向蒲志华和蒲志菊那对伸向新自行车的狗爪子。
蒲爱东对高中时的茅志国那是相当的了解,上次来,虽然对他的形象打扮有点出乎意料,但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以前的影子,今天这一来,蒲爱东心里那是一个亮堂,这小子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脾气品性那是一个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无论蒲山蒲来福父子俩怎么推托,费尽口舌,口干舌燥,还是没法消解人家高涨的热情,父子俩人老力衰,不多时就弄得筋疲力尽,只剩喘气的份了。茅志国那根本就是一副强卖的架式,还不带收钱,可能领导当久了,也可能是在向上级拍马送礼方面积累了相当深厚的经验,反正到最后,蒲家半推半就,不情不愿,稀里糊涂的就接受了,最高兴的就是蒲志华姐弟了,这车,这款,骑出去绝对的长脸啊。
整个一个正月,蒲家家里东邻西舍来来去去,天天都有来瞧新鲜的人,孩子们羡慕他们姐弟几个的自行车,大人们眼馋那画面清晰,有红有绿的彩电。
学校开学那天,蒲志华一大早骑了蘧临翰的自行车去了乡政府。蘧临翰在家一听楼下蒲志华的喊声,慌忙冲了下来。
“吃早饭了么?怎么这么早。”蘧临翰见面就问。
“吃了呢。”蒲志华呵了呵手道,“我怕你没自行车上学,所以老早赶来了。”
“傻子,”蘧临翰骂道,“也不至于要这么早啊,我上学能有几步路,就是走去也没关系,你家四五里地呢,急什么急。”
“你爸妈在家么,要不我上去跟他们拜个年。”蒲志华一张油嘴倒讨巧得很。
“都上班去了呢。”蘧临翰用手撸了撸蒲志华的头笑着说,“想不到长大一岁,懂事多了啊。”
“嗤,你才大我一块萝卜皮而已,大哥,”蒲志华翻了个白眼,“不就比我高那么一点么,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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