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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迦在阶梯下优雅地躬身,递出一只手,他已经戴上了一双丝质手套,上面绣着金色的意味不明的繁复徽章。
特殊的场合会感染所有人,黄白色的玫瑰花、红色的地毯、白纱下的微笑……须臾间无论男女都希望自己是台阶两头的那两个人,像花蜜一样的幸福感使所有人陷入了陶醉。
“我反对!”野猫医生忽然举起胳膊,大声并且坚定地说:“我反对!”
弥迦却显得一点都不吃惊,他只是低声说:“我还没问。”
气氛立刻被破坏了,人们转过身望着她,三个乐者陷入了同样的吃惊中,只剩下最后一个还抱着手风琴,犹犹豫豫地演奏着,自动钢琴轻快地曲子混合着他迟疑地音符,让婚礼进行曲听起来就像是泄了气的卡车轮胎弹跳在地板上。
伯爵显然被这个无礼的女人激怒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野猫撩了一下肩上的头发:“神职人员不是该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吗?精神、灵魂、包括肉体……”
野猫站在人群中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把枪顶在了弥迦的后背上。
弥迦没有回头,他微笑着小声说:“我们不是朋友么,克里特先生?”
穿着侍者衣饰的金发男人低下头,朝弥迦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几丝碎发飘起,弥迦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正好靠在克里特的胸膛上。
“哦,当然不是!”克里特在他耳边说:“我们比朋友更亲密。”
“他有枪!那个男人有枪!”新娘从后方略高的楼梯上看清了一切。她突然醒悟,野猫只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而克里特则负责最重要的环节——挟持。
在宾客的尖叫声中,伯爵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大声制止自己的手下:“别开枪!”
可是克里特却毫不犹豫地朝着天空开了一枪,一只彩灯炸得粉碎。
人们立刻蹲在地上,孩子们开始哭泣。穆蹲在角落,他朝后院的小路口望了一眼,把守依然在那儿。显然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不得不依然留在原地。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伯爵把手放在胸口,试图用自己的诚意缓解局面。
“那枪只有十二发子弹,叫你的人一起冲上去绝对没问题。”托米幸灾乐祸地喊:“相信我,我可是武器专家。”
伯爵恶狠狠地瞪了托米一眼:“我可不想搞砸自己女儿的婚礼。”
“已经砸了,不是么?”托米大笑,可能发生的混乱让他嗅到了血腥味儿,这个混蛋越来越兴奋:“他可真有胆量,说不定哪儿还藏着炸弹,要不他怎么敢就这么出来,来吧!开枪,真刺激!”
女宾们有两个已经晕了过去,而一些男人的眼神则表明他们很危险。伯爵的客人在红海都是些让警察闻风丧胆的家伙,如果现在什么也不做,明天的报纸可能会让他们颜面尽失。
克里特朝着野猫微微点头:“美丽的女士,谢谢你的帮助。”
“这是你应得的回报,少校。”野猫大方地回答,脸上还带着红晕:“我们说好的,那晚上你可真棒!”
“让女士感到满足和欢愉是我的荣幸。”克里特很不要脸地炫耀自己:“我总是试图做到最好,无论是为女士还是男伴。各取所需,我们之间的交易既公平又愉快,但是有些人却令我失望,什么朋友、承诺和信义……人们总是为了一点点利益就会忘恩负义地出卖自己的搭档,我说的没错吧,费尔南多先生?”
穆知道克里特早就发觉了他,或者说克里特一直都在盯着他。他从常春藤下走出来,不卑不亢地回答:“你无权指责我,别忘了我把最重要的留给了你。”
“妈的,我就不该接手这笔买卖!”伯爵发觉这些混乱都是因为穆引起的时候,他脸上的肉瘤颤抖着表达出他的愤怒,大吼:“把你的十万金叶子拿走,别忘了我才是引渡人,激怒了我,谁也别想离开!”
“我当然要拿回我的钱,但是我们能不能走并不是你说了算。”克里特按住弥迦的肩膀:“你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出嫁当天就变成寡妇吧?”
新娘扔掉手里的花,坐在台阶上大哭起来。哭声听起来很令人振奋,起码比那天她趴在二楼阳台上显得精神多了,克里特这么认为。
“宝贝,我不会伤害你。”克里特很绅士地侧身,向新娘解释:“我今晚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新郎。”
弥迦缓缓转过身,用一只手勾住克里特的脖子:“您还是那么风趣,虽然我很乐意陪伴您,但是您好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