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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的萧倬凡心中更为添堵,进了屋子,看见书桌上端放着一只白瓷汤盏还冒着热气,火就更不打一处来:这混账,不但目无尊长,而且娇奢成性,全然没将老子说的话听进去!顺手捞起汤碗朝莫如掷去,“哐当”茶盏尽碎,绛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刹那间呛鼻的草药味散满房间。
倬凡这才一愣,原来这碗并不是参汤, 只是普通的中药而已,自己竟是有些莽撞了,俯视着蹲在地上一片片拾着碎瓷的儿子,额角上一片红印赫然在目,也不知是砸伤还是烫伤。
“萧莫如!”倬凡口气软了一些,阴着脸喝问“说!大伯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是!”莫如低头清理着地面泼洒的药迹,连眼皮都没有抬,难以控制内心激荡:你既然知道这满地泼洒的是药汤,为什么不问问如儿何处有伤?哪里不适?你难道真认为儿子是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吗?
那天为救萧彤,莫如一手护着身后的萧彤,单手托起千斤鼎,向上推举之时不慎伤及内府,回来后却不想惊动大家,只悄悄在普通的活血化瘀药中添加了两味药材,慢慢疗伤。就是这样一碗草药不知哪里得罪了父亲竟被砸得粉碎
父亲似乎从未关心过他。他会坐在萧彤床边替他剥桔子、掖被角,满脸慈爱和温馨;却从来没有对站在身后,伤病并不亚于萧彤的儿子稍加辞色,哪怕只是问句“你没事吧”也足以让莫如自我慰藉,可是,什么也没有,连个询问的眼神也没有。
“说!为什么!”倬凡没有注意到莫如手指的颤抖和低垂眼睑中蕴含的湿润,伸到腰后去拔鞭子,不管为了什么,以莫如武功,若是伤了人必定是有意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绝不能饶恕。
莫如冷眼看着父亲将一根两指粗细、丈余的蟒鞭一圈圈盘在手里,威吓?刑讯?
两眼一闭,紧咬了下嘴唇漠然以对。
什么理由也不想再说,也不用再说。也许正如林峰所言,父亲不过将自己当做进入萧家的敲门砖,只要能砸开门,绝不会顾及砖块的感受。既然他要的只要自己浑身是伤跪在大伯面前磕头告罪的效果,好给因自己而受伤的大伯和萧彤一个交代,何必又多此一问!只管抽好了。
“混蛋!老子在问你话!聋啦!”萧倬凡“啪”抖开鞭子,鞭梢落在书桌上,一条油漆顿时剥落。
问话,用鞭子!莫如心中冷哼,却站起身恭谨答道:“这里离爷爷卧室很近,夜深惊动了老人家恐怕不妥。”
萧倬凡被儿子几句话抢白得脸色一阵发青,事到如今还敢用老爷子来压我,难道有了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了不成,萧莫如,就凭你这句话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
“跟我来!”尽管一肚子火,终究还是没胆子在老头子隔壁揍他孙子,萧倬凡一跺脚走出房间。
别院外的树林中,满地落叶在经历了一生的辉煌后,终究回归大地,贴近养育自己的树根,功德圆满;却也有些树叶孤零零挂着枝头,不是它不想回家,而是家不接纳,任由它独自用脆弱的身躯应对无数风霜雨雪。
莫如望着对面的父亲,父亲,他曾以为那是第二个师父,是值得自己花尽心思和血肉去珍惜和敬重的人,本以为萧家是个可供栖息温暖的大家,可是他错了,越靠近萧家,父亲就离他越远。
萧倬凡觉得有些冷,面前莫如的眼神和脸色熟悉而陌生,他想起来了,这表情属于杀人不眨眼的未名山庄庄主,那寒风般的冷漠和冰刀一样刺人的眼神让他内心隐隐不安。
“畜生!你越发放肆了!”倬凡皱着眉喝斥道,蟒鞭应声破风抽去,半路却被什么东西有力得钳住了。
凝神看去,竟是莫如两只修长的手指。
“我没错,凭什么打我!”莫如平静得问,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发问,只怕也是最后一次。
萧倬凡一时张了嘴说不出话来,怎么也不相信平时顺从的儿子居然敢抢他手中的鞭子,还敢这么跟他这么大呼小叫的,几天不打竟然要造反了!
“凭什么!凭我是你老子!我一天是你老子揍你就不需要理由!不但我,还有你爷爷,你大伯,就连你哥揍你也无需问为什么!你的生命是萧家给的,萧家就算要了你的命也是理所应当!”萧倬凡气急败坏得抢回鞭子,喝骂中又一鞭抡去,这次莫如却没动,耳畔“哧拉”一声裂锦之声,衣衫已破。
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在萧家就是这样的角色!你是我老子,你还知道是我老子,难得,真是难得。
莫如咽了口苦水,刚才稳稳夹住鞭梢的手指颤抖着缓缓解下腰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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