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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傲意似曾相识,使他想起那人扬鞭对自己的湛泸没有丝毫的犹疑……一如那琴音。
“这件事本王会让人做出交代。”沉吟半晌,祁恒逍开口道。
让人做出交代?
垂下眸,林素月微妙地勾了勾唇:“多谢王爷。”只是这个交代的结果怕是他所欲,而非自己想要的吧?
祁恒逍本就暗中矛盾不已难得的踌躇,这么简短的答话更令其一时不知如何接口才好。她这种淡淡的样子往日瞧着或有几分有趣特别,此刻却惹得他一阵不快,尤其隐隐感受到这种平淡并非由于淡漠的性子,而是一种不屑,一种漠视时更是恼怒倍增。
轻笑着上前柔柔握住仍带着膏药香气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下一刻,猛然施力,脸上笑容未变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紧咬的唇,竟有了一分快意,却见她忽而微微一笑不由一怔,一而后恼怒又生。
“你笑什么?”
“并没笑什么。”林素月扫了眼自己仍被握着的手,带着几分叹息般低声道:“我只是想早知如此,何必费了老太医这些日的心力,可惜了。”
简直胆大!
祁恒逍狠狠盯视着她,可……却终是松开了手。
林素月揉了揉手,心中苦笑,枉她连樱红都小心避开用针打通血脉自疗毒伤,这下虽未伤到静脉但只怕又得养好些日子了。
拳握紧又松开,见她这般看似柔和不做丁点反抗逆来顺受的样子,不知为何,祁恒逍便能与‘目中无人’四个字联系起来。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却偏偏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无力感,便在此时王府管事垂首入得殿来,小声禀告了些什么。
林素月敏感地察觉到那管事禀告时,祁恒逍以高深莫测地诡异眸光扫了眼自己,却在她抬头的一瞬转身离去。
举起手,已是乌青了一圈,却不觉得痛……
最痛的早已痛过,如今真正是对面不识,那人来与去皆和自己无关了。
路遇
琴也好,曲也罢,不过是碰巧相似罢了……
以深蓝绸布装点的马车并未见如何富丽堂皇,两匹纯黑的马跑得也并不甚快,只是却极稳,在未修葺平整的山间石道上小跑着,却几乎不见半点颠簸。
车内,四壁平铺着丝帛亦是着色极深,古铜的香炉,黑木几案,一片肃穆中那枕于墨色天鹅绒软垫上假寐的男子格外耀目里,他就如斯静静卧着,眉入发鬓,挺鼻如峰,阖上的双目眼睫根根分明,这么一眼望去仿如玉雕。
静谥小道,忽隐隐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一阵萧杀之气传来,闲适躺着似乎已然入梦的人猛然睁开双眼,褐眸睁起刹那,恍若利剑出世其芒刺透人心,任你是武功盖世抑或文采无双在那双眸的注视下也要低了头去,始信这世间有人生来便合该居于上位,合该叫万人臣服。
匀速转动着的车轮哑然止住。
“主子。”
车门启,一黑衣男子垂首禀告道:“前头似乎有盗匪作乱。”
“哦?”男子依旧躺着,眸光流转间掠过华芒俊美已极,其中蕴藏的意味却叫人惊心,“此地该是临渭郡所辖,郡守张敏之昔日我大祁未定朝时,曾治理弹丸之地倒有些建树,如今竟有盗匪出没,看来是不堪大任。”
男子淡淡道:“付池,你遣几个人去清清场。”
“是。”付池领命,谨慎道:“只是,前头纷乱主子还是……”
“无妨。”天耀帝如玉手指弹了弹衣衫道:“走。”
付池只得领命,令马车继续前行,只是特意微慢了些,待等到了兵刃已息,几个灰淡得如同影子一样的人立跪迎在被血染红的大地上。
付池远远瞧着便皱了皱眉头,等那身着便衣仍难掩尊荣华贵的主子下了马车,似乎打算走上前时终于忍不住栏道:“陛下,这儿太污浊了。”
他并非口误,而是确信此处再无活口,或者说待他们离去后不会再有……
天耀帝抬眸扫视了圈,见那盗匪装束的人大都身强体壮,绝非被逼无奈的良民落草,冷哼一声,转身倒也不欲多留,淡淡吩咐道:“等下清了。”
付池躬身,后头便有人准备好了化骨散,却在此时,有个极微弱的声,呻吟道:“救命,救救我……”
付池一凛,却见一浑身是血的女子用尽力气欲从尸堆中爬出来,分明得报盗匪已杀尽苦主,怎的竟有人一息尚存?
略带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