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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大来身材魁梧、相貌狰狞。他那头乱蓬蓬的头发如瀑布般的散开,纷乱地披在肩上。在他的部下中间,从他的亲兵手中,接过了一个盛满马血的钵,大步跨上一座隆起的沙丘,伸出了端着钵的手。明晃晃的太阳光照在他的手上,大而有力、青筋暴突。那只青色的钵在他手上缓缓倾斜。深红色的马血闪着神圣的光泽,这是白音自己的坐骑,也是队中最后一匹马了,汩汩地洒在沙地上。沙地上,骑匪们――僧侣们都挣扎着站直身子,在凛冽的寒风中矗立着,仰起头,看着他们的首领。
无法听见白音大来在做什么法事,只见他一手捻着佛珠,端起另一只手掌,眯缝起一只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可能他在说让佛赐福给我们一类的话吧?就在他的部下跟着他向虚无缥缈的佛祈祷时,两个戴着神秘面具的喇嘛在沙丘下,跳起了奇特的环舞――他们不时将手中的经幡打开合拢,口中祈祷、诅咒着什么。
宗教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剂醉人的精神鸦片。就在穷途末路的白音大来精心营造的神秘氛围中,他的残部一时忘了饿、忘了渴,忘了种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生理折磨。他们头脑中出现了美好的幻象,他们匍匐在首领的周围,热泪盈眶。白音本人也陶醉在自己制造的幻境中,好像天上有仙鹤飞翔,马上就要将他们引出苦海……全能的佛,请你再次降临吧,保佑我和我的军队逢凶化吉!
不对了!那是什么?是什么在呐喊?在擂鼓般的蹄声中,白音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抬头循声望去。啊!不得了了,马占山的骑兵追杀过来了。只见地平线上,浪潮般的骑兵铺天盖地而来。他们越来越近。“杀呀!”,声声震耳,像一道平地刮过的狂飙,令人惊心动魄,他的心跳近乎停止了。
“砰!”他的部队中,有人开枪了,白音这才仓皇地命令:“开枪、开枪!”,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如丧考妣。可是,这是没有用处的,机关枪的声音如爆豆般的奏响起来,铁流冲击过来了。近了,更近了,马占山的部队全部抽出了马刀,如林的刀举起、落下,匪徒的人头一排排的象滚瓜般的落地。
马占山来了,像风一样的来了,冲到了白音的跟前。白音本能地提起刀去挡格,可是,马占山将马缰一收,战马一声长啸,两只前腿提起,呈人立之时,他马占山挥起马刀由上而下地倏忽一闪,一道白光落在白音的肩上。白音整个身体中弹似的一抖,随着马的前蹄的落下,长长的锋利无比的窄叶马刀从他左肩进右肋出――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沙漠上,一轮火红的太阳喷薄而出。白音的残部已经被马占山的铁骑彻底消灭了。袅袅升起的狼烟中、大漠处处可见的是尸体和斑斑血迹,还有没有死的、缺胳膊少腿、鬼哭狼嚎的伤兵。马占山看不下去了,转过了身,默认了手下给敌人都来个痛快。
“收兵――吹号!”他下了最后的命令,“呜--嘟嘟――”胜利的号角在荒凉大漠上嘹亮地响起。夕阳西下,照在那叉着腰、鼓着腮帮吹号的传令兵身上,飘着红缨的铜号,反射着如血的闪光。
马占山带领他的骑兵班师了,在大队骑兵走过之后,如水的夜幕开始弥漫开来。一群群饿狼披着夜幕扑向白音部匪徒的尸体,撕咬中,发出阵阵嗥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在路上,捷报传来,被包围的陶克陶胡匪帮大部被歼,只有陶克陶胡本人带领着一小撮人马侥幸逃到了俄国势力控制下的外蒙,如果说有美中不足,这就是美中不足。日后,陶克陶胡还会再来骚扰的,当然,这是后话。至少,现在的他已经被吓破胆了,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由于马占山部良好的军纪,使得这一带的蒙古老百姓口碑甚好,马头琴响起了这样的歌谣“马英雄的部队个个棒,他是我们穷苦人的大救星……”。这一仗,不仅仅缴获了两千多杆枪、几百匹马和大批匪徒们抢劫而来的银子,更重要的是,秦时竹的部队在蒙古族中树立了威望和气势,随同马占山而来的还有一批蒙古小伙子,他们是天生的骑兵,走的时候的九百多人,回来的时候又多了四百,还有近百人的俘虏……
听到马占山班师的消息,秦时竹亲自跑到郊外迎接,马占山在马上大叫:“大人,我没给您丢脸!”说完,用力拍拍后面的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白音大来的头颅。“好!我没看走眼!”秦时竹兴奋地答道,“回去后一律放假一月,每人加发三个月军饷!”欢呼声响彻原野。
晚上庆功的时候,秦时竹喝多了,他特别高兴,不断的想:英雄就是英雄,在哪里都能闪光!训练了这么久的兵,战斗力看来确实是强的,以后干大事,完全可以仰仗的上。马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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