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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桓烨穿着九龙戏珠的龙袍,上绣烫金滚边彩云,龙眼镶珍珠,龙尾绣孔雀丝,裙袍七八层,逶迤十尺三寸。这样宽大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毫不累赘,反倒衬出他身材修长标准。
他头上的通天冠高耸,金簪以束,前头一排穗子遮住俊美的脸颊,负手走至高台以南,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
后头锦衣华服的后妃以靳贵妃为首,各自坐在指定的座位上,不慌不忙,仪态万千。
百官叩首礼拜圣上,邵东平难的手中一柄拂尘,一扫天地,道:“北秦圣女大选开始!”
因为桓烨一向不喜欢啰嗦些没必要的东西浪费时间,那些个谈天说地的颂咏便应召他意直接罢免。
司命总管起身,站在高台偏左之处,手执名册,清了清嗓,道:“淮阳侯长女桓君墨,起!”
君墨两手放平堆积贴于额前,低头站起。
“舞!”
君墨掀起眼皮,朗声道:“诺。”
只见她缓缓走向台中央,等待一系列的安排。
那厢司命府已将蝶笼已经打开,井然有序的小宫女疾走小莲步而来,各人手中捧着一盆打着花骨朵的花儿,想排练了几千次,毫不犹豫的分成两拨,将圣女花放成两排,一排在习子宫,一排在修子宫。
六旬老人自高台下来,布满眼翳的眸子冷冷的扫过我们,身上的清风道袍飘逸轻盈,随风舞袂。手中一柄长剑锋利无比,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纹理精湛,是把无价的宝剑。
顾老国师走到案前,捻上玉碗中的酒酿,长袖一扫,撒向前方。
一阵琴笛缠绕而来,环着老国师时而激昂可破竹时而柔韧如锦缎的剑法。
一曲结束,顾老国师放下青冥长剑,舞完了这套奇特的剑法,叩首行礼,退下高台。
君墨的舞早已炉火纯青,甚至还加入了自己编出的姿势,以至于习子宫所奏的乐曲都需要跟着她强势而清晰的姿势来来把握节奏,几千只七彩五翎的灵碟如倾天而来的瀑布,将君墨围的看不见人影。
众人目瞪口呆,一些小辈没见过圣女出世的样子,惊得望着这奇景发愣。
然而心里有数的几人早已料到桓君墨是众望所归,譬如桓烨,这就是为什么司命府让桓君墨先来的原因。
既然圣女已经出现了,那后面的便没有必要继续了。
邵东平提着嗓子规规矩矩对这台下一喊,道:“陛下有旨,淮阳侯,请上高台。”
这是要封圣女了。
步入中年的淮阳侯依旧有少年时的潇洒俊朗,他一身官袍一顶乌纱齐活。
圣女蝶渐渐散去,回归蝶笼中。
桓烨道:“桓君墨听命,朕。”
“且慢!”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厉吼将桓烨的后文打断,众人一整冷汗。
一起跪在地上听令的淮阳侯与桓君墨皆骤然抬头,随着众人将视线调到声源处。
老婆婆只身一人上了司命高台,站在入口,眉宇间透着凌傲,盯着桓烨,厉声道:“陛下。你怎可如此轻易分封圣女!桓君墨并不是神灵奉献给北秦之国的圣女!”
这,这不是那天腊梅树下泡酒喝的老婆婆吗?!
我伸着脖子张望,不可思议的张嘴拉着下巴,本就很大的眼睛睁的滚圆。
众人不知这比我还要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老妇人是谁,见司命高台的人不动手,谁也不敢发话。
桓烨起身,乖乖的作揖,回答薛司宫:“奶娘,桓君墨已经引来圣女蝶,并非烨儿轻易信口。”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惊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
奶娘?
他是皇帝老儿的奶娘?
我的个娘啊!
我记起去年在恪亲王府时老管事向我提过,孙奶娘是恪亲王的奶娘,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圣上的奶娘,而眼前这位可以十六岁可以六十岁的老婆婆就是圣上的奶娘!
薛司宫不慌不忙的走到桓烨面前,举起手摸了摸桓烨的脑袋,替他将皇冕带整齐,退后一步,道:“那么陛下,桓君墨既然引来所有的圣女蝶,为何没有促使圣女花盛开?”
连同我在内一干人等,背后又是一阵冷汗。
从第一朵到最后一朵,两旁的圣女花的确毫无动静。
桓烨紧紧蹙起眉头,垂着眸不知怎么回答薛司宫。
“圣女蝶考的是舞艺,能成功引来圣女蝶,证明桓修子的舞艺的确高超。而圣女花只有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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