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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真,把东玉先放荷青家去,我去瞧一眼,你赶紧找个腿脚快的往千佛寺去一趟!”
“去千佛寺做什么?”
“阮曲尘走之前说了,有事儿到千佛寺去找他。”
“好,我知道了!”初真说完拉着东玉往荷青家走去。
宝梳匆匆赶到四叔阮威家时,灵芝正蓬头苟面地坐在地上嚎哭,手边能摸到的物件全给她抓起来朝堂屋门口丢去了:“姓阮的,你有种休了我,我立马跳河死给你看!我宋灵芝嫁到你们阮家,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阮家的事儿了?你也太狠心了!背着我跟那biao子勾搭上了,你还有脸了?你休,你有种就休,看我抱不抱东玉跳河去!”
“灵芝你就别骂了!跟嫂子回那边去好不好?”秦氏在旁急得团团转,看样子是劝也劝过了,说也说过了,灵芝压根儿就不听啊!
宝梳正想走过去时,阮威忽然从堂屋里冲了出来,朝灵芝脸上丢了一张纸,怒眉喝道:“拿了就滚!东玉往后跟你也再没干系,你要敢抱着我儿子去跳河,我头一个掐死你!”
秦氏伸手捡起地上那张纸,看了两眼也看不明白,因为她不认识字儿啊!宝梳忙走了过去,拿过一看,竟是一份字迹潦草的休书!她抬手问阮威道:“四叔,你当真要休了四婶?”
“她往后就不是你四婶了!”阮威冷冷道,“我早先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么歹毒呢?今儿算是见识了!我阮家门里容不得这么狠心的女人,还是休了好!”
灵芝一听是休书,气得面如土色,靠在秦氏怀里倒抽了几口冷气儿。秦氏一边给她舒心口一边焦急地劝道:“老四啊,不能这样的!灵芝也没做错什么事儿啊,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还没做什么事儿?你问问她自己!你问问!”阮威指着灵芝喝道,“刚才钻进灶屋里到底想干些什么?她居然想往常宁熬粥的锅里放山红(一种毒果子)!要不是她逃得慢,被常宁的娘瞧见了,今儿我就得办丧事儿了!”
秦氏听了这话,脸色去了大半儿,使劲掐了灵芝一下数落道:“你个死丫头,你真干这种事儿啊?怎么能往粥里放山红呢?那可是要毒死人的!”说罢她又跟阮威求情道:“老四,灵芝是气糊涂了啊!你可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啊!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今儿别说她了,要是换成嫂子我,我也气啊!你说你跟那常宁背地里早好了,就早摊开来说不就成了吗?非得弄到这份上?瞧着多年夫妻了,你就不能饶她一回?宝梳,宝梳,你说是吧?赶紧替你四婶说两句啊?你四婶往常没少疼你呢!”
宝梳往旁边紧闭的房门上瞥了一眼,蹲下来问灵芝:“四婶,您真拿了山红来毒人?”
灵芝脸色全无,仿佛奄奄一息般靠在秦氏怀里抽泣了两声,两眼放空道:“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凭什么背着我好上了?凭什么……凭什么?”
秦氏心疼道:“哎呀!这是给气迷糊了吧?连话都不会答了!老四啊,我看先把她送我那儿,请个土郎中瞧瞧,别真给气蒙了脑袋,那可出大事儿啊!”
“随你处置吧!”阮威扭过头去说道,“横竖这种女人我是不要了的。二嫂劳烦你跟她娘家带个信儿,派个人来接了她回去!”
“老四啊……”
“就这样吧!”
阮威正要转身走时,宝梳忽然叫住了他问道:“你说四婶来下毒,下毒的东西呢?”他指了指堂屋道:“就在那儿搁着呢!人证物证都有,她抵赖不了的!宝梳,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家的事儿我自会处置。”
宝梳不答话,径直走进堂屋里,拿起那个窄颈小瓶嗅了嗅,又看了看,然后走出来道:“四叔,劳烦你请了那位亲眼看见四婶下毒的人出来一下。”
“你要做什么啊,宝梳?”阮威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我问你,四叔,这一时半会儿的,四婶上哪儿去找这么一瓶炼好了的山红?”
“没准是她自己就有的,或者上哪儿拿的。横竖我进灶屋时,就看见她拿着那瓶山红呢!岂会有假?宝梳,你快回去吧,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话未说完,宝梳忽然仰头把剩余的山红汁儿全数喝下了!阮威和秦氏顿时惊叫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把她看着!可她却轻松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道:“这山红压根儿就没毒!只是尝着味儿苦涩了点,好好提炼提炼,还是一味补肾入心的好药。要是你们不信,且瞧瞧我会不会在这儿毒发身亡吧!”
阮威和秦氏倒抽了一口冷气,紧张地把宝梳盯着,生怕真出点什么意外,曲尘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