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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高高地坐在上方,阴冷的目光扫过人群,沉声道:“你们都这样想?”
纵然有人是这样想的,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出头鸟。殿中一时沉寂无声,没有半个人说话。
东方不败倏地起身,重重地一拍面前的案几,那案几被他掌力击得粉碎。只听他怒道:“范长老一生为我神教,与那些白道鹰犬相斗几十年,哪次退过半步?他至今生死不知,我们连他的后人都不能保存,让她落入敌家之手,颜面无存。如今我好容易将她救回,你们不但不能相容,还有疑她之心,是何道理?谁家没有儿孙,不怕遇到同样的事?此等行事实在教人齿冷,非我辈所为。”
任我行点头赞道:“东方兄弟说得有理,虽然那些白道门牌说咱们是魔教,处处诋毁我教。可咱们有情有义,胜却他们良多,决不能学他们两面三刀的那一套。”
他一发话,那大汉顿时簌簌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道:“教主饶命,小的是受人陷害的,并非本意啊。”他看向那几位长老坐的方向,见他们并无为他求情之意,忽然一伸手指向他们道:“是他们,是他们指使我。”
先前他站出来时,嚣张张狂,颇有咄咄逼人之意。后来势弱时又敢做不敢当,反口指认他人,一些人脸上现出鄙夷之色,他却浑然不知,只乞怜地求任我行饶了他的性命。
任我行靠在座椅上,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抽出身侧侍者腰间的佩剑,扬手掷了出去。那剑如流星般快捷,正中那大汉胸口要害。那大汉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他向下方立着的向问天一颔首,向问天挥挥手,便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手中提着一个扎得结结实实的黑布袋走上前来。任我行接过那黑布袋一倒,一颗人头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步。
在场的不少人皆是杀人如麻之辈,人头见得多了,却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只因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风雷堂长老,赵长老。
东方不败却是大喜过望,出声叫道:“童大哥。”
那提布袋进来的人正是童百熊,他站到东方不败身边,哈哈一笑道:“东方兄弟,我没死,多亏任教主救了我。”
以童百熊与东方不败的交情,任我行此举算是卖了一个大大的人情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向任我行一抱拳,眼中含着泪,感激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任我行瞟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示意看到了,便转头对着殿下,森然道:“赵长老不遵教规,残害同门,我亲自下崖取了他性命。再有与他一样的,便如此例。”
众人皆默然不语,任我行一脚将那人头踢到阶下,笑道:“范姑娘年纪太轻,你们不信她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将来她立下一两件大功,你们便信服了。自今日起,她便是我教青龙堂长老,风雷堂长老便由东方兄弟接替。你们可有异议?”
位高权重的长老说杀便杀了,此时谁还敢有异议,只怕也要当场血溅五步。那些本来有所打算的长老互相看了一眼,也暂时按兵不动了,只在心中暗暗盘算着,日后要是能抓出左安之的错处,也能让任我行再也不能袒护她,实在不必当众逆任我行的意思。
左安之一直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无论是有人质疑,还是任我行为她杀人,神情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半分惊慌之色。此时方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到任我行面前接过令牌,躬身一礼,仍站到一边不作声。所谓艺高人胆大,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份镇定功夫也算了得,倒让一些人心生了几分佩服之意,不敢再小看她。
回到房中,将所有人都遣下后,左安之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觉手脚都在发软。还好她所练的独门功夫“死要面子活受罪”派上了用场,不然就丢人了。这可是她在实验室被某位教授骂出来的绝技啊。那位教授见了学生犯错误就会开骂,要是那个学生表现出了不开心或者抱怨的情绪,他就会骂得更厉害。在实验室呆的时间一长,她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任何时候都要作出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样子来。
只是……当前的危机虽然解决了,后面的麻烦还多得数也数不清。
拿着笔和帐簿坐在柜台后面,左安之瞄了一眼忙着端盘子刷碗的老弱病残,觉得头痛得厉害。这都等了一个多月了,那位泰山派掌门连影子也没有。难不成道士太穷,其实从来都不上酒楼吃饭的?卷宗中明明记录了这位掌门嗜酒如命的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当了青龙堂长老,还没放火,别人就先在她的后墙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