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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沉沉暗林中,沈谦面色不能瞥见,但可从沈谦眼中神光中测出。
徐拜庭又笑道:“身受救命大恩,虽杀身也不能相报,何吝片言相告,但是为了少侠着想,谋定后动,可保万全。
少侠防身利器必是千古神物,方才为少侠除去之人,是黑煞门下香主,功力堪称江湖顶尖好手。
少侠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籍神物相助,如虎添翼,他在猝不及防中,才就戮于少侠宝剑之下。
如明见拼搏,不怕少侠见怪,少侠定伤在他的手中,奇兵用险,仅可偶而为之,望少侠请勿以徐某唐突之言见责。”
沈谦徐徐说道:“他日在下稍有成就时,可否见告乎?”
徐拜庭道:“那时徐某无不尽情相告,徐某此刻形若孤鼠,含恨偷生,也是亟亟于复仇雪恨,不然弹指岁月,过眼烟云,徐某万念皆空,苟延偷生又有何用。”
沈谦怆触于怀,默默无语。
忽然,林内暗处传出一娇甜语音道:“沈少侠,可容贱妾栾倩倩一见否?”
沈谦不禁一怔,朗声答道:“栾姑娘吗?请来相见。”
珠光一闪,只见栾倩倩两指捏着一颗宝珠,盈盈含笑走出。
她翦水双眸微瞥地面尸体一眼,笑道:“螳螂捕婵,黄雀在后,贱妾在一路暗随少侠身后,你难道一点都不知吗?”
沈谦闻言赧然一笑,脸上不禁通红。
却见栾倩倩嫣然一笑,道:“少侠不必自愧,其实贱妾远在二十丈外,入得林中,亦东西相距老远,不要说是少侠,虽当今武林高手也不能察觉。”
徐拜庭道:“姑娘当是华山芙蓉仙子栾瑶琴前辈掌珠吗?徐某已言明乃一不祥人物,形像断臂,无一不尽人皆知,怎可见得天日,为二人带来一场奇祸。”
栾倩倩道:“徐前辈武林怪杰,当年就盛誉海内,何必气馁若此?”
徐拜庭摇了摇首,黯然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拜庭万腔雄心,尽都付之流水了。”
他所说的是由衷之语,自断臂后功力大大打了折扣,又心头常存一片阴影,不免气馁自惭。
要知处顺境易,一旦遭遇莫大挫折,欲起已是乏力,何况又心灰意懒,再也不能提起勇气来了。
栾倩倩道:“徐前辈可是怕人认出?我倒有一法,不妨易容,安上??头假发,这样一来,不会被人认出。”
徐拜庭苦笑道:“这个徐某也已想及,怎耐苦于一只断臂。”
栾倩倩笑道:“成都有一巧手怪医公输楚,甚少人知,家母因有一面之缘,故我得知,其人巧于伪装残肢。
如经装上,不是仔细观,或是事先知道,堪为常人无异,不易发觉,只是不能使力而已,但其人甚是爱财,不是稀世重珍,难以求他施治。”
徐拜庭不禁一怔道:“怎么徐某从未听说过有公输楚其人?”
栾倩倩噗嗤一笑道:“我不是说过甚少人得知吗?”
徐拜庭不禁赧然,喃喃说道:“公输楚是武林的人物吗?”
“武功平平,难臻上乘,亦从未在江湖上走动。”
沈谦不禁冲口说道:“软求不得,只好硬来,以三人之力他心不愿也是不知。”
栾倩倩白了他一眼,笑道:“少侠哪知公输楚的利害,其人深居简出,外人难见,他所居室,不下于隋炀帝之迷楼。
重栏虬椟,互相连属,曲屋自通,四环四回,千门万户,一入其中虽终日不能出,何况他善于机括之术,虽至亲骨肉,亦存猜忌之心,你还未近身,便已身隐罗网。”
沈谦愕然无语,栾倩倩又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总有法子可想,不知徐老前辈意下如何?”
徐拜庭沉吟一刻,慨然说道:“一切遵命,只是怕连累二位。”
忽见栾倩倩面色一变,珠光顿敛,悄声道:“有人来啦!二位请勿走动,我去去就来。”
微风过处,栾倩倩疾逾闪电掠去。
二人侧耳倾听,隐隐闻得林中有步履杂沓之声传来。
一会儿,数声嗥叫腾起,便自寂然无声。
栾倩倩返转,道:“看来又是黑煞星门下,冲着徐前辈而来的。”
徐拜庭叹气道:“黑煞门下,眼线密布,仅就西川一地,就有八处之多,徐某也是目前得知,幸亏徐某要同二位同行,不然定遭毒手。”
说此略略一顿后,笑道:“二位请去茅舍稍坐,待徐某稍为收拾立即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