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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说找谁后,她立刻拿起电话拨号码,然后叫:阿猛,外面有个小姐来找你,出来呀,快点。后面的尾音拖得很长,娇滴滴的透着一点野。见我看她,放下电话又腼腆一笑,轻声说:他就出来啦,你等他一下。
信任无价,只有最好的服务才能保证客户安心。(深圳·徐虹)
我站在铺着黑色大理石地面的前厅,感觉平安这家新公司装修得很高雅,很独到,像个温馨精巧的家。从内地来的人可能与我有相同感受,因为与平安发展壮大后的装修比,更容易记住的,还是它在蛇口时期的模样:厅不大,但格局别致,除了正对面有个总台和背后宽阔的朱红背板外,几个金色的大字“平安保险公司”并不张扬。与前厅连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大小相对的接待区,大的接待区高出地面15厘米,用木制的围栏圈成一个规则的区域,地面是金沙色地毯,沙发是浅灰色布艺,样式简约又典雅。窗帘是一条条垂直的那种,奶黄色,布纹精致细密,遮挡住窗外招商路上的风景。灯光从天花上几十个圆形的筒内散发出来,与地面黑色大理石相映衬,使氛围更显幽静和舒适。
许多年后平安建立自己的历史展馆,一家负责设计的公司问我平安当年是怎样艰苦创业的,他们问桌子椅子是不是都很破烂、简陋,几十个人都挤在一个屋子里。听这样公式化的询问实在是扫兴,好像一提艰苦创业,就都得从窝棚里干起。
第4章机会就在转身间来了(2)
我和他们来到蛇口,在平安的原址上告诉他们平安最初的模样。我说那时的平安已是蛇口的一个骄傲了,不论是装修还是日常办公用品,平安用的都是最好的,甚至超过了招商大厦。
平安的起步并不低。18年前它在蛇口就是一家相当不错的公司,只是新成立,规模小,外界许多人不知道而已。加上###处世低调,不接受采访也不发布广告,知道的人就更少。于是这匹黑马便一直隐隐地汇聚它的能量,可惜当时没有人相信它能冲出蛇口。
李玉猛出来了,出来时好像腿有毛病似的,吊儿郎当。离我老远就把大手一摊,然后自己先一屁股跌进沙发里(我好担心那个沙发),完全没有我想像中的风度和礼貌。
我提着箱子绕过宽大的散尾葵叶子坐到他对面。他掏出打火机,点烟,抽上几口后才问:怎么过来的?我说:走过来的。他立刻大惊小怪地瞪起眼睛,样子很夸张地说:干吗走过来呢?有中巴嘛。他说话时的样子有些凶巴巴,好像没坐中巴是个傻瓜。
不过,这倒像是深圳和蛇口这两个地方的特点。说一句“无路可走”绝不过分。这个城市一年四季(也就两季吧)不是下雨就是刮风(只要有风都叫台风,还分级别),要不就艳阳高照,日头又辣又毒。深圳的几条主干线两边几乎没有人行道(不是护栏就是花圃)。十几年过后,假如你住在梅林一村,你想走路去八卦岭上班,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走,没有人行道。所以这里的人习惯了,出门不是开车就是坐车。
我朝李玉猛笑笑,不说话。他看我一眼,我知道我的汗还正在汩汩流淌着。他也不说话,大概不知道该怎么说吧。就一个劲地抽烟,偶尔跟过来的一两个人打招呼,完全没有接待我的意思。
既然他不主动,我也就不吱声,反正不说也不问,等着你发话。后发制人是我一贯的伎俩,这样主动权容易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么尴尬了几分钟后,他的烟抽完了,可能知道挨不过去,就对我说:红哥没找到,工作的事还得再等等。说完,将烟头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
说实话,就那阵我对他的印象差极了,至少认为他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可反过来想想,他又凭什么助我呢?他又不是活雷锋。老想别人助你为乐,是不是太天真了?我来干吗,不就是找份工作吗,让我再等等,再等等,这意思分明就是推诿呀。既然红哥没消息,他李玉猛又何必着急呢?他知道我是冲红哥来的,他当然希望见到他哥们再定我的事,这是男人办事的逻辑。
但我没有给他这个逻辑。我说我可以先工作,红哥来不来无所谓。当然,我不知道那时李玉猛有难处,他正真假难辨地琢磨他那哥们呢。3年后,当我拿到蛇口工业区的正式调令时,李玉猛才告诉我当年红哥失踪的真相。我也是在3年后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狠地去掐灭一个烟头,就像掐死一个人似的。
那个残酷的真相,令我平生头一回觉得人生如戏。
一个明明白白的事实,一个简简单单的心愿,复杂到不堪回首。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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