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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之忽然发觉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无论什么样的借口,都无法解释他此刻的行径,靖安可以把不是理由的借口变成理由,来一步步靠近。可到了他,甚至连这样短暂的独处,都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来说明。
“不是说母后等急了吗?我们快些过去吧!”出声的还是冷着脸的靖安,声音里不曾掺杂一丝多余的情绪,只是这夜风太冷,连她的话都似乎支离破碎的不成调子。
“皇姐!”楚颜陡然伸手钳制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即将抽身而去的步伐。那力量强大到令靖安想忽视都难,疼痛从胳膊上传来,鹅黄色的衣袖与明黄织金的布料纠缠,靖安陡然回头注视着楚颜,那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持与平静,让楚颜从心里涌出一股怒气。
又是因为他,又是因为这个叫谢谦之的人,皇姐才会变得如此的不正常。满含着怒意的目光重新挪到谢谦之身上:“我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阿颜!”靖安斥道,狠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你在怀疑些什么,又想问些什么呢?”
“我只是担心皇姐,这也不对吗?”楚颜回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凝“皇姐,这是在为了一个外人责备阿颜吗?”
明明裹得那样紧,可是靖安却还能感受到夜风的寒意,前一世的阿颜也是这样的,这样的看着她,她今生还要犯一样的错误吗?可是谢谦之……她忍不住回看那夜风中的男子,他的脸色是那样的惨白无力,她要把他推出去吗?她真的要把这个她曾经一心维护的男子给推出去,任人折辱吗?
靖安的手心里全是湿腻的冷汗,湿腻到都快要握不住手中的灯笼。
“皇姐……”耳边是阿颜的轻唤,少年是那样固执的凝视着她,她的手被他重新握紧,牢牢的不留一丝余地。
放弃吧,谢谦之总会有自己的办法的,不过是吃点苦头罢了,可是阿颜,她不能再和阿颜离心了。楚颜觉察到那女子的背脊终于开始一点点松懈下来,她终究是服软了。
“去唤禁卫军来!”楚颜向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吩咐道,靖安听到有人小声的应了一声是,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了下去。
“太子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芦苇荡里忽然传出一声呼喊,隐隐绰绰间有个黑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楚颜一伸手就把靖安扯到了身后,少年不算宽阔的肩膀牢牢的护住了她。
“是谁,滚出来!”别说是楚颜,就算是谢谦之也是颇为讶异的看着来人,她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些什么,那些话如果传出去了呢,靖安她……尽管掩饰的很好,谢谦之的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杀意。
“梅香!”微微扬起手中的灯笼,靖安看向那个女子,诧异出声。那女子的绣鞋上沾着湖边的湿泥,身上穿着的是双色齐胸襦裙,许是因为被罚做洒扫丫头,身形消瘦了许多。此刻那丫头的脸上尽是惊慌失措,跪伏的身子也抖得像筛子一样。
“皇姐身边那个犯了错的丫头?”楚颜喃喃重复道,散去了方才的防备,压迫性的向前走了两步“你又因何在此呢。”
“奴婢……奴婢”梅香看向一旁自始至终连个正眼都不曾看过她的男子,心里满是凄然。原来他的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难道是在初见时救下公主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抱有那种不理智的感情吗?
“回禀太子殿下,奴婢罪该万死。但此事确与谢公子无关,是奴婢托了竹韵约谢公子到此相见。是奴婢痴心妄想,私相授受。”梅香的声音被夜风撕扯的破碎“奴婢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突然至此,这才一直躲避未出,谢公子也是为了保全奴婢的名声,并无不轨之意,还请殿下明鉴。”
“你所言不虚?”楚颜挑眉冷道。
“殿下若是不信,谴人问竹韵便知”梅香磕了个头,看向靖安“况且,梅香心悦谢公子,公主也是知道的,正因为做事失了分寸,这才被罚。”
“你既然知道是做事失了分寸才会受罚,那为何今日还要犯下这样的大错!”靖安接口道,如果是梅香,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谢谦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就解释的通了,梅香知道她的喜好和习惯,也知道她鲜少来这里,约谢谦之到此相见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奴婢不敢求公主殿下宽恕,只求殿下莫要牵连无辜。”任凭两行清泪滑入面前的泥土,梅香近乎绝望的请求着。
“谢公子难道没有什么话说吗?”楚颜看向一直沉默的谢谦之,心中的疑虑显然不会被这样轻易打消。
谢谦之却只是躬身,一副默认般的样子,眼里没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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