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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有王法可言。”
老者问:“那您阁下的税可缴出了没有?”
愁容满脸的人惨笑道:“我们一家五口,一年辛劳工作所得,不过三五两银子,而今税收六两,教我从哪筹去、我要交得出,也不必成天愁眉苦脸了。”
老者又问那哭丧着脸的人道:“你呢?”
哭丧着脸的无精打采的说:“我祖上三代,一块田也没剩下来,跟人耕作到现在,那官吏不知怎的一算,算到我有田七亩,不由分说,要我缴税”说到这里,真要哭出来了,“您老说,教我打哪儿拿银子交去?”
冷血只好安慰他,见怨载连天穿得较光鲜,便问:“您——?”
怨气连天的道:“我刚把老婆卖到外省去,交了年税,不料又报称税饱叫人劫了,现在,叫我卖什么好?”
冷血苦笑了一下,见剩下一人仍笑嘻嘻,心里有一线希望,问:“人人都为缴税苦,阁下倒是欢容满面,不知——”
笑嘻嘻的人仍是笑嘻嘻,木然地望着冷血。
怨气连天的叹道:“唉,他已经给征税的人逼疯了,哪能回答你!”
哭丧着脸的人道:“我们带他吃完这餐,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我们也没能力再照着他了。”
愁容满脸的人道:“我倒羡慕他,一家子死的死,疯的疯,猪也没养一只,连块遮雨瓦也没有,倒是不再怕征税了。”
冷血听了,极为愤怒,这时酒菜已经上来了,酒菜淡粗,颇难入口,老者仔细而津津有味地吃着,吃到一半时,后面那四人便叹息怨愤着离去。
冷血仰脖子一口干尽了杯中酒,道:“天下哪有这样子的征税法!”
老者淡淡地道:“偏偏此际天下都是这样子征税法,只是看执行者是不是变本加厉,贪得无厌罢了。”
冷血忿然道:“这样子,怎么不变得官逼民反!”
老者在吃着最后一块卷切糕,并小心地掏起最末一片葱丝,听到这话,忽抬起眼来,眼光森寒:“你这句话要是给别人听到,报上去可是抄家之罪!”
冷血冷笑道:“抄家就抄家,我没有家,要就定我一个死罪!”他本来不喝酒,由于激于义愤,便喝多了,再斟时壶已干了,扬声便喊:“小二哥,再来瓶酒!”
小二懒洋洋地应:“大爷,小店就只有这些,再喝,也没有了。”
冷血也没心情吃得下,匆匆便起来付帐,老者慌忙道:“我吃的,我来付。”只见他连馒头皮也吞个干净,见到有脏处便用手揩去,揩不去的也照吃不误。
冷血道:“这餐要您赏面,算我付的。”
老者道:“不行,我付,我付。”
冷血摇手道:“这小小意思,还算什么!”
老者正色道:“我吃的钱由我付。”
冷血这才意识到老者的坚持,愣了一愣,便道:“这,这一点小钱,怎么算呢?”
老者一字一句地道:“我向不习惯被人请。我用劳力赚来的钱,替自己付帐,我不要人请,也不要请人。”说罢,又剧烈地咳呛了起来。这次咳得那么剧烈,仿佛连肺叶都要呛出来似的。
冷血忙道:“好,你付,你付。”他加了一句,“你请我好了。”
“不,我不请你。”老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老实说,我请不起你。”
他自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算着算着,还不到一两银子,老者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的俸薪一年只有四两银子,只能省着用,不能乱花的。”
冷血看了于心不忍,道:“尊驾的工作,年饷这般的少,如——”
老者截断他的话,脸上浮现了一个满足的笑意:“我喜欢我的工作,钱,多少不是问题,何况,我已干了三十多年,不想再转行了。”
冷血也顺着他的意思,没有再说下去,但仍颇为难的看着他手上的碎银。——那五钱的帐只怕这小店还找不开来。
老者把碎银端到鼻端细看着,仿佛舍不得,又似分辨不出,那店小二正要苦着脸说:
“客倌,你给我这撮碎银,我们还是找不开的呀———,话未出口,却听喀哧一声,老者用拇食二指一捏,真的切下一小截正好值五六钱的银子来,塞到他手心里。
店小二直了眼珠,不相信他刚才看到的是真的。
冷血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老者武功深得不可测,但不知道对方内力竟深厚到了这个地步;那块碎银只有指甲般大,要用两只钝指夹下小月形的一块来,这是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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