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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斥了几句便不了了之。几位皇子偷偷长吁了口气;出了门口方露出笑容,只有小十苦着脸无精打采。
皇帝捏着那张纸踱了几步,又坐下来,似是自言自语道:“哼!别处捡来的!倒是会说谎!”
李德全这才凑到跟前来,用银剪剪了灯花,陪笑道:“万岁爷,依奴才看,十阿哥应是没有说谎。”
皇帝眼光扫了他一眼:“说!”
“是,万岁爷!奴才以为:阿哥们常去听风阁玩耍,无意拾了手稿书签也是有的。最重要是雅主子这样的,定不会帮着阿哥做弊。”李德全躬着身小心回道,见皇帝微微点头,大着胆子说:“要不然,传雅主子过来问问?”
皇帝拿了御笔开始写字,头也不抬,说:“罢了。去问问慈宁宫有什么口信儿要带的,过两日传谕喀尔喀,与内蒙古四十九旗一体编设各处扎萨克,管辖稽查。使臣会先去科尔沁。”
李德全“喏”了声,退行了三步,方去传旨。
帝心
宣嫔汉话说得算不得好,因是科尔沁的蒙古格格,又是太后娘家的侄女,日常与太后说话时都用蒙语。太后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亲切。这一日,正陪着太后说些草原风物,宫女禀报李德全来了。他进来行了礼,太后笑问:“可是皇帝打发你来的?”李德全满脸堆笑,回道:“过两日有使臣途经科尔沁,万岁爷惦记着太后,特意巴巴儿打发奴才来问问可有口信要捎的?若是有什么赏赐要带去,想来也是带得的。”
太后一听,大觉欣慰,却笑着说:“我倒没甚要说的,既是嫁到皇家,哪还有什么好惦念的。只说给他们带好儿罢了。”转头问诺敏:“倒是宣嫔,你可有什么话要对你阿玛额娘说?可有什么要带的?”诺敏犹豫了一下,说:“只说我在宫里头一切都好,太后和皇上待我也好,望阿玛额娘保重身体,嗯,别的就没什么了。”太后拍拍她的手,赞赏道:“好孩子,倒是识大体。既是使臣,那定是担了圣命的。带句口信儿也就罢了,哪还能多带物件儿?”诺敏本想着要带些塞外难得的稀罕物件,听得这话,只得收起念头。太后又问:“听风阁那头可去了?”
李德全恭声回道:“奴才先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待太后交待完了就去呢。”
太后想了想说:“你先回吧,想是没有什么要带的。”
李德全也不多问,躬身退了,自去回了皇帝。
黄昏时分,悠然去跟太后请安,呈了两样清爽的点心,太后心情正好,又让小宫女端些莲叶蒸粉果上来,笑着说:“你倒尝尝慈宁宫的吃食。”
忽听得“皇上来了”, 近侍的太监簇拥着皇帝进来,悠然愣了一下,仍是站了起来向他施了礼。皇帝点点头叫起,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笑着对太后说:“皇额娘□的奴才越发会当差了,这几样点心瞧着就赏心悦目。”太后笑道:“哦?皇帝可是嫌身边服侍的人不好?可要我这边儿调了人去?”皇帝笑着连忙道;“皇额娘总是这样为儿子着想,儿子不能常常承欢膝下,反要皇额娘身边得力的人就是不孝了。留着替儿子伺候好额娘便好了。”
太后笑了笑,说:“知道你孝顺。这点心却不是我宫里头做的,原是悠然送来的,你要喜欢吩咐一声就是。什么时候想吃便叫听风阁做了,让小悠然送去岂不便宜?”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太后见状转了话头说些旁的闲话,悠然并不插言,只坐在一旁拿起针线绣了起来。过了半晌,皇帝方起身告退。太后却似想起一事,对悠然说:“这会子御驾定然还未走远,你跟上去回了皇帝,就说我没有什么要带回科尔沁的,让使臣自去喀尔喀吧。”
悠然听得有些疑惑,却不喜多问,只是紧走了两步,赶上去传了太后的原话后正待回转,只听皇帝温声问道:“你也没什么要带的吗?”悠然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看他,见他黑亮眼眸,嘴角含笑的望着自己,心中虽然不知前因,一听这话,再联系太后方才说的,便有些明了,轻轻回说:“是。”皇帝见她长睫低垂,面色波澜不惊,继续前行,一边走一边说起:“倒也是。既是进了宫,就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吧。”
悠然未得允许也不好迳自离开,只得跟在后头,听他这样说便附和道:“皇上说得是。”皇帝脚步不停,缓缓续道:“太皇太后在时就总夸你,说你兰心惠质,最得她心。还交待朕要好好照顾你。”听得提及那位慈详的老人,悠然忍不住鼻子一酸,低低地说:“是。”胸口泪意翻涌,生怕带出泣色,只得短短应道,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
皇帝略停了停,放缓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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