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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温,觉得正好,方才将面巾浸湿,为穆丽华擦面。最后拿了珍珠膏,为穆丽华细细擦匀。
穆丽华此时早就从睡意中清醒出来,感官也清明许多,看着团儿笑道:“你这香还真是好用,也不知放了什么,我今日就要比平时睡得沉些。”
沈团儿微微一笑:“回太后,奴婢点香前,将香在橘瓣水中泡过,橘子安神,气味也轻。倒比专门安神的香盘有效些。”
穆丽华听她说得细致,赞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沈团儿福了福身:“谢太后夸奖,这不过是奴婢常年跟着夫人在府中调香,略得的一点心得罢了。”
不忘旧主,穆丽华在心中点了点头,对沈团儿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除了调香和针线上的本事,你可还会些什么?”
沈团儿为穆丽华端了一小碟甜瓜,方回话道:“奴婢。还会些歌舞。”
穆丽华挑了挑眉,已心知沈氏这所谓半个女儿有多少水分,若真是如她说的一般,平日里心肝肉儿似的疼着,怎么会让她去学歌舞那下贱的技艺?
。不过沈团儿此刻作为婢女,穆丽华倒不介意用她这点技艺丰富自己的生活:“会唱什么曲子?唱一个来听。”
见太后并未对自己露出鄙夷,沈团儿心中暗松一口气,自己娘亲还在沈氏手中,若是因此事遭太后厌弃,何谈日后?想及此,沈团儿微微屈膝,道:“奴婢献丑了。”随即唱起一段小调,其意大概是江南风光正好,百姓康平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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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殿中惬意的听着歌颂百姓安居乐业民间小调,皇上却在勤政殿对着底下破坏社会和谐的穆敬梓和林平广一家瞪眼。
林平广的大儿子林言铮磕了个头,壮着胆子进言:“请皇上息怒,那兵户只见着了家弟的座骑,并没看清面容。臣以为,定是有手下的人擅自骑了家弟的马,去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听林言铮这么一说,穆敬梓不干了,也给齐衍磕了个头,有理有据道:“皇上圣明,自到行宫以来,为保护太后与皇上安全,臣对手下将士比平时更加严格,每日都打点起十二分精神。昨天是到行宫的第五日,也正是臣例行巡视清点将士的日子,臣可以保证,随行登记在册的将士一人不少,唯独林编修的家弟,林言卿水土不服,不在军中。”穆敬梓仗着自己是苦主,嗓门上就压了林言铮一头。
齐衍坐在上首,目光看向林平广:“林爱卿,你有什么想说?”
林平广早就从地方调到了京城担任工部尚书;而此刻想起前些日子托关系将次子放入军中;恨不得剁自己的手:“回皇上,犬子确实是病了,不要说让他去做那为非作歹的勾当,此刻就是让他下床都难啊。”,看一眼皇上晦暗莫辨的表情,林尚书一口咬定,“皇上明察,其中定有隐情。”
齐衍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想起了殿外的刑部尚书:“宣刑部尚书。”
烈日炎炎下,七十多高龄的刑部尚书马功良汗流浃背,心却比泡在冰水里还凉。上午一接到这消息,他差点背过气去:穆敬梓手下一兵户,拉着自己媳妇的尸首在兵营大门前喊冤,声泪俱下的说自家娘子被现任少总兵的林家二少爷林言卿强辱后含恨自尽,求穆将军还自己一个公道。棘手的是那兵户在军中颇有人缘,如此在军营外泣血鸣冤,不多时便聚集的一众将士与他一同请求将军给个公道。
穆敬梓不见人来操场集合,一问才知道都在军营大门前聚众闹事,为了安抚军心,穆将军登上旗墩,愤慨表示一定彻查此事、秉公执法,还将士们一个公道。然后便将此事打包塞给了刑部,并嘱托一定要彻查。
马功良慢吞吞的往勤政殿走,一边想着是得罪皇上的宠臣还是得罪皇上的舅舅,一边祈祷自己能体力不支晕倒在这段路上。
齐衍看着刑部尚书磨磨蹭蹭的进殿,心中冷笑一声,道:“马爱卿,方才林侍郎与穆将军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下。朕想听听爱卿的看法。”说罢,发现林平广与穆敬梓还跪在下面:“舅舅怎么还跪着?来人啊,赐座。啊,还有林侍郎,也起来吧。”
穆敬梓本想梗着脖子不起来,但一想到这便宜外甥的脉象自己一向摸不准,怕弄巧成拙,便板着脸谢恩,坐下前还横了一眼林平广父子。
林平广自然也谢恩站起来,只有林言铮还被迫跪着。齐衍也不看他,接着转向马功良:“马爱卿说吧。”
在朝中摸爬滚打半辈子,马功良心思早就活泛起来,一个喊舅舅,一个叫侍郎;一个赐坐,一个站着,还一个跪着,皇上的意思这还不明白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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