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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着,下意识低叫一声,茶盏也被打翻在地。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不等沈团儿说话,斟茶的内监便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算了,你身子还没好,别跟这儿当差了,上后头去。流光,着人请太医,顺便给德嫔拿疗灼膏来。”容萧微微蹙眉,扬手吩咐下去,转而对捂着手腕的沈团儿道,“快别捂着,给我看看。”
沈团儿唤住去请太医的内侍,将手腕伸出来,勉强笑道:“娘娘别担心,好在沏茶的水不是滚烫,并不严重,只有些发红,摸些药便好了,何苦叫太医跑一趟。”
流光已经快步拿了疗灼膏来,容萧亲自抹了一块,轻轻揉在沈团儿手腕发红的部位上,眉宇间尽是心疼,歉意道:“好不容易来一趟,还叫你带了伤。好妹妹,你莫怪,我代那奴才为你赔不是了。”
贵妃此言一出,沈团儿心尖上的肉都唬得跳了一跳,顾不得胸中那点委曲,忙开口道:“娘娘这是做什么,臣妾怎么会怪您,奴才不小心也是难免的,娘娘千万别在说生分的话。”
细细涂抹均匀,又命人将疗灼膏送到淑仁宫去,容萧眉间拢了一层悲悯,叹气道:“你能这么想,我便安心了。若是旁的奴才烫伤了你,我怎么也要打一顿教训,为你泄气,但方才那孩子实在可怜,若再责罚,我也于心不忍了。”
沈团儿一愣,细回想方才斟茶内监,只记得相貌清秀,有些瘦弱,估摸也就十三四的模样,因好奇道:“娘娘何处此言,难道那内监有何不同?臣妾见他端茶倒水,手都是抖的,莫不是害了病,千万不要过了病气给娘娘才好。”
“若是真害了病,好歹还有药医,只这心疾之症,无从可解。”语气中含了怜惜之意,容萧继续道,“那孩子原先是宝纱司的倒溲内监,是前两天被我在北所那边碰着的,实在可怜,便带了回来。”
听闻‘宝纱司’‘倒溲’和‘北所’沈团儿脸上忍不住露出鄙夷神色,见贵妃没注意,才掩了下去,问道:“好端端的,娘娘到北所去做什么,那边不甚干净呢。”
“哪有干不干净一说,都是人,去了一身绫罗,谁又比谁高贵半分。说起来,我原先也在北所便的冷宫住过,去一趟,也算故土重游。”容萧略显怅然,转眼见沈团儿讪讪的表情,忙安慰道,“啊,我不是怪你,你别多心。”
清宁宫圣宠,如今宫中已再无人敢提当年贵妃被打入冷宫一事,沈团儿暗恼自己口无遮拦。犯了忌,忙开口转移话题:“方才娘娘说那内监可怜,是怎么回事?”
“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冷宫后的小池塘边上,那孩子一抽一抽躺在地上打颤,叫人将他扶起,掐了好长时间人中才醒,中间只不住嘟囔着,奴才没看见,奴才没看见。”容萧语气一顿。继续道。“请来太医也只说这是惊惧至此。等他清醒过来,问怎么回事,却一个劲的磕头不说。也着人去北所问了,同屋人说他万寿节前便这样恍恍惚惚。算起来也有四个多月了。我瞧着可怜,便带回清宁宫当差。”容萧说完,扶了扶头上白玉扁方,却见沈团儿脸色苍白,也顾不得继续往下说,疑惑道,“呀,你怎么出这些汗,是不是方才烫着的地方疼?”
“没。是这屋里地龙太热了。”沈团儿掏出帕子拭汗,低头喝了一口茶,恳切道,“娘娘,臣妾知道您心善。但那内监的癔症来得蹊跷,别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您与皇子公主便不好了。”
容萧神色一变,放开拉着她的手,微有不悦:“世间本无鬼,皆是人心险恶。你一向懂事,怎么这些也拿出来说。”她静默片刻,神色缓了些许,对低头不语的沈团儿道,“也是你关心则乱,我念你这份情,只是往后不能再有此类言语。”
“是,臣妾知错了。”沈团儿被贵妃的无心之言搅得心乱如麻,低头掩住面上神色,低声告罪。
容萧微笑点头:“行了,心里明白就好。你手上还有伤,我也不多留,待会叫他们送你回去。”
沈团儿勉强带着笑告退,由流光亲自护送回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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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团儿回宫便径自进了内寝,采韵见她神色不对,忙兑了一盏安神蜜水端上来,“主子脸色不好,这是怎么了?”
随沈团儿到清宁宫的小宫女跟进来,将带来的疗灼膏递给采韵:“清宁宫有个内监毛手毛脚,不慎用茶水烫了主子,红了好一片呢。”
采韵这才注意道沈团儿手腕上不正常的赤红,忙端了冷水拿帕子冷敷,不住道:“贵妃娘娘身边的人一向得力,怎么来了这样的内监。咱们主子皮薄,这么一烫,可别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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