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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星君终于忍不住，挥袖拂开青萝的手：“不要逼人太甚！你现在打不过我，过段时间你就厉害了，为什么？要不要我帮你说出来？”

青萝目光闪烁，讷讷地松开苏绾的手臂：“等我把鲛纱帕重新炼好，我就来找你。”她低头默了一会，平复了情绪，抬眼望着北辰星君笑：“大人，凡事留一线，大家好见面。日后你若是需要我帮忙了，不要客气。我先前和你说的话，随时都算数的。”

北辰星君冷冷扫了她一眼，将苏绾拉上云头，扬长而去。

青萝在下方冷笑：“源子韶，我就不信你不会回来找我。”她想了想，跳上云头，大声地喊：“苏绾……你等着我……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苏绾回头，望着青萝绽开一个笑容，大声喊道：“青萝，你保重！”她话音未落，北辰星君已经拨转云头“呼”地一下窜出老远。假如是从前，苏绾肯定地被吓得紧紧抓住他的袖口，但是现在她不会了，不过略略一晃就保持了平衡。

“这一个多月来，你和她同吃同住？”北辰星君冷幽幽地来了一句。小白把一切大事小事都告诉了他。

“唔。”苏绾低低应了一声，抬眼看着海天交接的地方，淡淡一笑：“大人一向可好？”她先前不是不想问他好不好，也不是不想和他解释经过，但看到他那种淡淡的表情，她就什么都说不出。

“我很好。”北辰星君沉默了一下：“你呢？”

“我也很好。”

北辰星君道：“你怎会和她乱搅到一起去？”

“是她救了我和小白，她说让我不要给你拖后腿，叫我来这里等你，我们才在一起的。”苏绾不喜欢他的这个词，什么叫乱搅到一起去？

“她救了你？你要知道她是什么人？也利用了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猪好，因为我要吃它的肉，你明白不？”北辰星君恨铁不成钢地伸手去戳她的额头。

苏绾快速别开头，躲过他的手指：“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她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她也许利用了我，可在我眼里，她是真的对好。”她就是没出息，虽然嘴里说得硬气，说不会原谅人家骗她，但内心仍然感动。

“她对你真的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北辰星君看着苏绾，他的手指戳了个空，举起停在空中，半晌没放下。

“她对我真的很好，就算是把我当猪养，要吃我的肉，就凭她那种喂法，吃一口两口也不算过分。”苏绾为自己这个比喻感到有些好笑，“你是说青萝那种感情有点过了吧？我也这样觉得，下次我见她会注意分寸的。但这段时间，她照顾我，护我安危是实实在在的。”

北辰星君望着她：“青萝说的那些都是你心里话？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和我在一起？”苏绾先前没去时，青萝曾和他谈条件，说愿意把天下仅有的一株殷梨花树苗给他，帮他找到未已，条件是不许他再缠着苏绾，还说苏绾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他，摆脱北辰星君，脱掉这件金缕衣，逍遥自在地活在天地之间。

“没有啊，对我来说，只要不是囚徒，只要不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反正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也没有人等我。”此时他们正好经过一片下雨的云朵，苏绾蹲下去，掏出杯子变了盆子接了半盆雨水，又催热了，将小白扔进去给它洗便便污了的头。

她垂着眼，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脸色沉静，很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也没有家，也没人等我回去。”北辰星君蹲下去，学着她洗水到小白身上，去洗小白的肥爪子。小白惬意地闭着眼，一动不动，好生享受。

“你有家的。”苏绾淡然一笑，“你和我不同，你有个北辰宫呢，宫里的人都爱戴你，盼着你回去。你有朋友，有亲人，有熟人。而我呢，我认得的和真心对我好的，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我答应过玄女，要陪你两百年，她才肯把这具肉身给我，我便会做到。以前我经常会想，两百年以后，我该去何方？现在我觉得来这里住也不错。到那时我厉害了，也拼着认领几株仙花异草占为已有，断然不教青萝偷了去。”

北辰星君垂着眼，缓缓道：“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在北辰宫的。如果你不愿意，你也无需听从玄女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你不是囚徒，你是自由的。你就是你，没人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还有，北辰宫对我来说，不是家，而住所。没有亲人的地方，怎么可能算是家？你和我一样没有家，你不妨把我当做亲人看，也许你会觉得自在很多。”

“知道了。”苏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