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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蝶道:“从表面上看,这样的布置像是座九宫阵,但我偏看不出其中隐藏有丝毫阵法的变化。”
林熠宽慰道:“若蝶,暂时别想了,先在我怀里睡上一会儿再说。”
容若蝶点点头,拥着林熠用梦呓一般的声音低声说道:“小时候,我总不愿意午睡,岑婆婆便是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哄着我,她哼唱的歌谣,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好狗儿,莫要闹;好猫儿,莫要吵;乖宝宝,睡着了——’”
林熠静静聆听,恍惚里好像自己也回到了童年时光,某个盛夏的午后躺倒在洗剑斋门前的大榕树下,听着满树蝉鸣,望着几位师兄烹茶对弈,四周静悄悄地充满生趣,不知不觉中便酣然进入了梦乡。
十年一梦,生死茫茫。如今流落天涯的他,此生很可能再见不到这样的情景。
从容若蝶翦水双瞳中,无声无息地溢出一滴泪珠。睡着了、睡着了,曾经轻唱着歌谣哄自己入睡的岑婆婆,她也熟睡了过去,只是永远不会再醒来。就算一千只狗儿在叫,一万只猫儿在闹——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思绪各自飞回到十年前碧浪滔天的东海深处,和白云缥缈的昆吾山巅,追寻着儿时的快乐。
当林熠从记忆里醒转时,怀抱中的容若蝶已然沉睡,嘴角挂着一丝恬静的微笑。
或许,在梦境中她正看到东海逐浪岩上满崖盛开的兰花,欢快地与岑婆婆奔跑追逐,把一串串银铃似的欢笑无忧无虑地洒向碧海青天,云霄尽头。
只是,玉颊上的泪痕犹在,失去岑婆婆的痛,深深地烙印在她心扉深处。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容若蝶才悠悠醒来,发现林熠一动不动地抱着自己,一双眼睛爱怜而专注地凝视在她的脸上,没有须臾移开。
金猿正儿八经地坐在两人腿边,低眉假寐,显得颇为无聊。
容若蝶甜甜一笑,说道:“傻瓜,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我,累也不累?”
林熠回以一笑,回答道:“这算什么,比起小时候师父罚我顶缸扎马步的待遇好多了。何况,静静地瞧着你入睡,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若蝶,你在冥教中究竟是什么身分,为何仇厉等人对你言听计从,恭敬有加?”
容若蝶道:“我只不过是受了巫圣之邀而已,并不受冥教节制。巫圣很早就想拉拢我师父结盟,对付五行魔宫和正道各派,故此才对我作出异常宠信重用的姿态。而我也希望能够借助冥教的力量,追查逆天宫之变的真相。”
林熠困惑道:“可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彼此势同水火,你又为何要对我那么好?雨老爷子又为何不惜耗费真元替我洗髓筑基,甚至将他的绝学倾囊相授?”
容若蝶俏脸绯红,浅嗔薄怒道:“谁待你好了?”歇了一歇才说道:“六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许多的疑问。小妹答应你,等咱们安然回返东海逐浪岩后,我会将自己所知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绝不隐瞒。
“其实,即使你现在不问,日后我也会主动告诉你。”
林熠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支珠钗问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容若蝶接过珠钗,凝眸半晌说道:“六哥,你把它一直都带在身边么?我当时尚在担心,你会将这支珠钗随手便扔进了筑玉山某个山壑里。”
林熠笑道:“怎么可能,佳人相赠,情义深长,我哪舍得随手扔了?”
容若蝶嫣然一笑,按动珠钗机关,从夜明珠内取出一小卷绢布展开,轻轻念道:“欲知君身世,东海逐浪岩——”
林熠一怔,问道:“身世?若蝶,你知道我的身世?”
容若蝶眸中露出一缕俏皮的光芒,说道:“若是我连你的家世都一无所知,又怎敢稀里糊涂的以身相许?万一嫁了个江洋大盗世家的子弟,岂不糟糕?”
“假如我爹爹真是江洋大盗,若蝶,你还肯不肯嫁我?”
容若蝶低声道:“就算你是江洋大盗,我这一辈子也跟定你啦。六哥,不要心急,很快你会明白一切,现在还不到时候。”
林熠隐隐猜到,自己的身世必然和逆天宫有所关联。但见容若蝶软语相求,他也不便继续迫问,刚打算问问她是否知道玄逸师叔遇害一事,猛地心头警兆突生。身旁的金猿反应竟比他还快一步,如一束金色飞电射出石室。
容若蝶诧异道:“六哥,可是察觉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林熠点点头,扶起容若蝶回答道:“好像有一股异常浓烈的煞气往这里涌来。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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