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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吊唁。陈夫人已自沪赶返。中央党部已成立治丧委员会,筹备丧事,定明日大殓。
南京城内伴随着初冬的寒风,掀起了一阵议论和传言。
“布雷先生学问品行确实令人钦佩,未听说有何致命疾病,何以忽而去世?”
“略感疲劳,照常办公,怎么会突告去世,真是奇怪!”
“唉!辽沈会战失利,徐蚌会战(注:即淮海战役)前途凶险,国军在东北、华北都吃了败仗。陈老夫子是不是感到半壁江山岌岌可危了?”这是胆子较大的人的看法。
还有一些谣传:
“听说蒋总统最近脾气很暴躁……”
“这当然是前方吃了败仗的缘故……”
“听说陈老夫子向总统进忠谏,总统发脾气了,打了陈老夫子一个耳光,陈老夫子羞愧交加,便吞安眠药自杀了。”
“我也听到一个消息,总统一气之下还把夫人的一只心爱的哈巴狗一枪打死了。”
《中央日报》还刊载着陈布雷的略历:
(中央社讯)陈布雷先生原名训恩,字彦及,别号畏垒。浙江慈溪人,14岁,补诸生。嗣毕业于浙江高等学堂。早岁致力教育及新闻事业,历任沪甬各学校教习,各报主笔,尤以辛亥革命在《天铎报》撰文及北伐前后主上海《商报》笔政最为海内宗仰。民国十六年以后,历任浙省府秘书长、教育厅长、###副部长、###次长,军委会委员长侍从室第二处主任兼国防部最高委员会副秘书长。抗战期中,翊赞机务,卓著勋劳。胜利后任国府委员,现任总统府国策顾问,代理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今年59岁。元配杨氏,继配王允默女士。子六:迟(字伯须)、过(字仲胜)、适、迈、遂、远,女二,孙男女三人。
陈布雷逝世后京沪报纸的有关报导这略历是比较真实地反映了陈布雷一生的经历的。
人们也有惋惜,也有叹息,也有疑虑……陈布雷之死这条新闻,确实如鸡鸣寺在落日黄昏时敲起了第一响钟声,凄凉的钟声震荡着整个南京城;也像一颗大石,掷入了黑沉沉的莫愁湖中,一声巨响,激起了层层波浪。在南京政府中枢也激起了巨大的反响。一般市民虽然还不知道陈布雷真正的死因,也不知道在那些中央要人心中产生了何种影响,但是《中央日报》连日的公开报道也道出了一些真相。例如16日的报纸上就这样刊载着:
……先生遗体当日移入中国殡仪馆。15日申时大殓。中国殡仪馆“崇敬堂”内,是日充满悲凉气氛。故中委陈布雷先生遗体即于四壁素联、鲜花丛之灵堂内举行大殓。蒋总统偕夫人于上午11时步入灵堂,亲临吊唁。总统在陈故委员遗像前,为渠二十多年来之知己,默念约一分钟,始缓缓退出。总统并挽“当代完人”横匾一幅,悬挂灵堂上端,蒋夫人献鲜花两束。
是心脏病突发吗?(2)
是呀!蒋介石是痛心的,“二十多年来之知己”,总统府的国策顾问,猝然去世,怎么不令人痛惜,又怎么不令人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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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杀?(1)
陈布雷不是死于心脏病突发,而是自杀身亡,这消息终于在1948年11月18日由中央社发布了。标题是:
陈布雷以死报国
治丧会搜集遗书发表
(中央社电)陈布雷先生逝世经过。17日下午8时临时中常委举行会议时,陈委员治丧委员会提出报告:布雷先生素患神经衰弱,以致常苦于失眠,每夜必服安眠药三片始能入睡,有时于夜半醒来,再服数片,始能略睡,晨起总在上午7时左右。本月13日至上午10时,尚未见起床,秘书蒋君章推门进入卧室,见布雷先生面色有异,急请总统府医官陈广煜、熊凡救治,两医官判断布雷先生系服安眠药过量,其心脏已于两小时前停止跳动。其时,蒋秘书于布雷先生卧榻枕旁,发现遗书一封,嘱其不必召医救治,并嘱其慎重发表消息,不可因此举而使反动派捏造谣言。蒋秘书即遵守遗言,发表先生因失眠症及心脏衰弱逝世,陈氏家属及秘书随从检点遗物,又于公文箧中发现上总裁书二纸,及分致张道藩、洪兰友、潘公展、程沧波、陈方、李惟果、陶希圣诸友人,及留交陈夫人及公子之书信,均先后分别呈送,并由诸友人陆续送交陈委员治丧委员会,复于15日发现陈氏11日手书杂记,亦呈总裁阅览。总裁对于布雷先生二十年来鞠躬尽瘁,而最后乃感激轻生,以死报国,异常震悼,即将其遗书发交治丧委员会照相制版发表,并命将原件缴还亲存。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