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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下官早令人打扫出来了,正候着殿下。”
白慕熙的手猛地重重地捶在了桌上,“是谁!”
大有一番今晚不说清楚不许走的架势,传闻中说太子殿下俊美孤傲,可没说过他喜欢发脾气,李博望吓了一跳,心道自己今日竟是口不择言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了,为了补救,一番在喉咙口滚了几遭的话正要脱口而出,此时一直跟在白慕熙身后知情的莫玉麒要劝阻,“殿下,此事……”
莫玉麒跟了自己这么久,守口如瓶至今,真是难得。原来全天底下,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白慕熙目如深渊,冷冷道:“说。”
见事不可为,莫玉麒摇了摇头退下了,他这副模样让柳行素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
李博望闭着眼,说出了一个被遗忘了多年的名字,“先太子妃,是阴山柳氏抚远将军的独女。未出阁前,闺名作柳潺。”
“柳潺。”他噙了两个字,用他独有的缓慢而低沉的语调复述了一遍。
柳行素险些便张口答应了。幸得这些年,柳潺这个名字已经渐渐淡了,即便在贺兰山,师父和众位师兄弟也只唤她作“行素”,她在师门肆意妄为,我行我素,人如其名。
更深,烛火还在摇曳。
柳行素躺了两个时辰,被莫玉麒的敲门声惊醒,她答应了一声,便暗暗骂着起身穿衣。她是生过孩子的人,胸脯比少女要丰满,必须用特制的带子缠起来,这一缠便耗了一炷香的时间,待整理妥当时,莫玉麒已经等久了。
她摸索着点了烛火,拎着一只大红色的灯笼,困倦地耷拉着头,“殿下可真会折腾人,更深半夜,叫小的前去何事?不是还为了那太子妃的事?那就没有必要了,莫大人不是殿下身边的近臣么,应该知道更多的。”
莫玉麒伸手搭了脚步虚浮的柳行素一把,“殿下暂时没有想太子妃的事,方才在宴席上说不开,此时有些话,希望单独同柳大人谈。”
“那行吧,带路。”柳行素打了个哈欠,灯笼里幽幽的烛火涣散出黯淡的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李大人八卦王!
感觉木樨很可怜,这么多年了,连自己娶过老婆都不知道,还被人误会那啥无能2333,这绝对是我写过最惨的男主了。(*^__^*)
☆、第16章 薄衾谁与共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白慕熙合着一身月白的长袍,眉目有些倦意,但仍持着捧书夜读的姿态,柳行素几乎是被莫玉麒推入厢房的,但她跌跌撞撞冲入里头之后,身后的门又阖上了。
更深半夜,孤男寡女——虽然白慕熙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可是,外界传闻这些年他的取向早就变了。
柳行素哆嗦了一下,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深夜不寐,下官困倦不胜,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白慕熙将书卷放在手边,“坐过来。”
“诺。”
一定是夜里的风有些冷,柳行素才觉得身上这见青灰的衫子略显单薄,兜不住这冷意,她上前两步,坐到了白慕熙身旁的一个檀木圈椅上,靠着椅背,耷拉着头,一副“我很困,殿下你有事快点说”的懒散德行。
“孤今日,在荆州城的白山县走了一圈。”他优雅地执起笔,修长的五指看起来赏心悦目。
柳行素眯着眼看他写字,“殿下有何发现?”
“全县被淹。”
柳行素惊了一下,打起了精神来,“可那位李大人,好像对灾情的事不怎么伤心,今日在酒席上,他只字不提荆州的水患,反倒一个劲儿要给殿下塞美人,讨好殿下。”
白慕熙不可置否,“想必也有心给你塞几个。”
“哈哈。”柳行素倜傥地发笑,“真叫殿下说中了,李公在这事上,的确是费尽了心思,依我看来,他八成想用美人珍宝糊弄殿下,只要叫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再撺弄着州官欺上瞒下,届时赚得盆满钵满,岂不是幸甚至哉一桩美事?”
“要是孤不答应呢?”
他脸色不好,柳行素沉吟一番,“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要不然——”她的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白慕熙却留意到她的手,白嫩干净,犹如女子柔荑,藕节一般的亮眼。
他皱眉,“你胡说什么。”
“那是。”柳行素压低了声音,白慕熙已经将手边的纸推了过来,上面有他写的字:白山县县令,不知所踪。
柳行素挑了挑眉,也提笔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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