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的山地上。
山脚下,白家村村后头,一所破败的小院子里,传来几声咯咯的叫声。
一个头发花白、梳着圆髻的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一领深蓝的麻布衫子,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葫芦瓢,正往地上撒着金黄的玉蜀黍,一只红冠子的大公鸡领着几只母鸡正在地上啄食。
那老太太撒完了葫芦瓢里的玉蜀黍粒儿,倚在篱笆院墙上茫然地望着地上的公鸡和母鸡,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苦笑。
女儿正躺炕上,昏过去三天了,请了大夫看了,今儿应该就能醒来。
她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儿里,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的。就连喂个鸡,脑子里也是胡思乱想着。
她正愁眉苦脸不知所措时,正对着她的草屋的那扇小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身材纤细若风摆杨柳、体态袅娜多姿的年轻女子来。
只是那女子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扶着门框茫然地望向院子,似乎天地间浑然物我一般!
这女子虽然羸弱,但是面容姣美如画,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眉若细柳,目含秋水,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羽扇,挺翘细密,像是两弯小船,静静地泊在那双如水的明眸里。
鼻腻鹅脂,悬胆而垂。唇若秋菱,微微翘起,似喜似嗔。只是唇色苍白,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雏菊。
她站在那儿,一双手紧紧地扒在门边儿上,那双手白得就像是高山上晶莹的雪。大而黑的眸子乌溜溜一转,天地间顿失光华。只是眸中神采一闪而过,像是昙花一现!
“溪儿,你怎么起来了?”那老太太一见那女子出来,忙扔了手中的葫芦瓢,吃力地快步走过去。
那大个的葫芦瓢砸得地面上起了一阵灰土,吓得几只鸡咯咯叫着乱跳。
“娘,我想出来透透风。”白若溪一头一脸的汗,虚弱地快要站立不住,若不是扒住门框估计就要瘫坐下去。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你这身子大夫说了不能冒风,要好好地静养!”老太太急得恨不得上前就把她给扛到屋里那盘土炕上。
白若溪咧嘴苦笑了下,这低矮潮湿的小草屋子可真是不冒风啊,这大热的天儿,愣是把她给热醒过来。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她被那“黑鸟”给砸中整整昏睡了三天了啊。
天知道她醒来后看到这具身子的第一眼,就想再死一次了。
怎么还没有穿回去啊?
想她一个医学界的才女,动手能力极强的一个女子,那容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清秀佳人,怎么就穿在这么一个身子柔弱地一阵风都能吹走的病美人身上?
她上辈子可没有做过缺德事儿呀,她干得可是救死扶伤、积德行善的活儿,老天怎能这么惩罚她?
整整三天,她昏了睡睡了醒,发觉一睁眼还是躺在黑洞洞的小屋子里,一眼望不到天!
她心里那个悲愤啊,这么倒霉催的事儿怎么就偏偏让她给赶上了呢?
难道上天让她幼年失怙的惩罚还不够吗?
好在本尊的爹娘极疼女儿,自打她昏过去之后,想方设法地给她请医延药,把她一颗想死的心又从地狱里给扯了回来。
三天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父母的恩情她看得清清楚楚,一颗浮躁悲怆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也罢,前世里她年幼失怙,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今生也算是补偿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瘦弱不可怕,有医术在身,只要好好调理就能行。家里穷也好说,大不了身子好了上山采药去。
想至此,白若溪低低地叹息一声,已是仰起脸来问道:“爹爹怎样了?”她清楚地记得三天前,她被“黑鸟”砸中的那一刻,爹爹拼了老命地想去救她,结果脚下一滑,就骨碌碌滚下了山去。
“你爹身上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躺几天也就没事儿了。”白氏轻描淡写地说道,忙扶着若溪进屋里坐着了。
没事儿就好,白若溪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家已经一贫如洗,爹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儿了。
刚坐下,就听东屋里李兴的声气喊道:“老婆子,给这人喂点儿水!”
白氏答应了一声,对上白若溪那双探究的眼,忙笑道:“那天砸中你的是个人,当时昏过去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个人?不是“黑鸟”?
白若溪惊讶的同时心中也释然了,若不是个人怎能把她砸得吐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