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头脑。最可喜的是，贝里从未发现他露出令人沮丧的不安。他像机器人般准确地执行命令，只有他知道自己作何感想。

「当你找到她，」贝里继续说道。「立刻把电脑和文件交给我。」他并未交代如何处理圣莉思。康纳德不需要那么简单的命令。

康纳德微微点头便离开房间。贝里叹口气，手指仍然敲击发泄他的沮丧。事情变得一团糟，完全偏离了计划。他们三个人应该都在家，他在进屋之前确定三辆汽车都在，但是莉思却不在家，电脑和文件都在她身上。此外佛特和莱恩真会说谎，出乎贝里的预料，而他不喜欢惊喜。谁会想到那两个考古怪胎能准确判断情况，立刻编出令人信服的谎言呢？

而他犯下大错相信了他们。这一点也不像他，被人愚弄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不幸的是莉思似乎正好在屋外注视倾听，窗外奇怪的声音应该就是她。留下窗帘的缝隙是他的另一项错误。

他和康纳德的手下迅速撤离，没有留下任何曾经造访的痕迹，而卧室里的情况看起来就像他们所预期的。任何警察走进去，看见两个男人半裸地躺在床上，头部中弹，而其中一人的太太又失踪——不必是天才也想得出原因。明里亚波里城警方的反应正如他所预期：他们十分慎重，对媒体没有透露细节，但莉思是他们最主要的嫌犯。

他以为她会立刻去求助，所以回到自己富丽堂皇的家中等待。他并不担心她的指控，毕竟谁会相信他会为了一份只要下命令就能得到的文件，而杀死两个人？他受人尊重且关系良好，而且他的管家戴安妮能证明他并不在场。安妮会发誓他一直在书房里工作，她还替他端咖啡进去。她能通过任何测谎器；他十分重视这项能力。她当然是为基金会工作，他只让对他忠心的人接近自己。

想想看那份文件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出土！它们是在法国南方一个不起眼的古迹挖掘出来的，没引起什么注意。要是有人正确地评估文件，它们就不会被照相后收藏起来，照片又被送到圣莉思那里做例行的翻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而资讯就会留在他手中，而不是在莉思手中。

是佛特引起他的注意，因而造成了他的死亡。贝里想道，生命真是讽刺。佛特不经意提及莉思最近有关圣殿武士的工作，才引发了这一连串事件。

贝里迅速查阅工作分配表，追查到巴黎的原始文件。法国政府对古物离境十分挑剔。贝里派人去取回，结果发现被火烧光了，只留下灰烬——奇怪的是其他东西都完好无缺。只有圣莉思拥有照片的影本，而根据工作纪录，她已翻译了三天。莉思可说是工作人员中最好的语言专家。他不能忽视她已经了解内容的可能，所以任何知道她工作内容的人都必须除去。

奇怪的是莉思比佛特和莱恩还难处理。他认识她十年了吧？看起来总像是个有点超重、害羞的小老鼠。她的缺乏风格对他的知觉是种侮辱。尽管如此，有几次他发觉自己想要引诱她。他大概是在女人堆里混腻了，小莉思的道德观代表一种挑战。她「爱」她的丈夫，对他忠实。她有透明瓷器般的完美皮肤，和他见过最性感的嘴唇。贝里微笑地想着如何利用那张嘴。可怜的佛特一定缺乏如何享用她的想象力。

佛特和莱恩会被埋葬，而她无法看他们最后一眼，替他们上坟。一阵悲凄涌上来，令她的喉咙紧缩。她觉得自己四分五裂，控制力逐渐粉碎，她只好紧紧抱住双臂，好似就能将一切支撑起来。

因为实际的理由，她并没有冠上夫姓。冠上夫姓需要更改大多文件，而且这里的学术界会认为这种举动过于迂腐。痛苦几乎令她无法忍受。佛特愿意为她死，但她却不愿意冠上他的姓氏。他从未要求，连提都没提过。她知道佛特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的婚姻。但是突然间她在意起来了。她渴望跟他有某种联系，可是现在不可能了，更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他们打算生两个孩子。他们曾经谈过，但因为正致力于事业而拖延着。去年圣诞节时他们决定再等一年，莉思则继续服用避孕药。

现在佛特死了，无用的避孕药则留在她永远无法回去的房屋里。

喔，上帝。佛特！她无法忍受这痛苦。她必须做些事，否则会发疯，尖叫着跑出仓库，直到她被逮捕或是被杀害。

她用力将电脑拉出来。仓库里的灯光暗得不适合翻阅文件，但是她已经扫描一些存入磁片，所以能在电脑上工作。她累得无法有太多进展，但她急需分散注意力。她一向能融入工作中，这可能会挽救她的理智。

她挤的角落里并没有太多空间，只好将电脑放在纸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