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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不是失忆,是刻意在逃避。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她的记忆顺序好像被打乱了。”
“我知道,她不是不记得,她是……不愿意记得。”乔母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直觉乔忍完全想起了真相,关于乔颂的那些……对她而言堪称残忍的事。
因为程惜说的情况,这些年在乔忍身上一直发生着。只不过,之前是在心理医生的有意疏导下发生的。
“乔忍身上,有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程惜,你介意吗?”
俊眉蹙起,程惜放下交叉的十指,墨眸紧紧地看着乔母。
乔母也不愿意细细讲述,因为那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十年前,她弟弟乔颂意外溺水身亡,种种证据都指向乔忍是……凶手。他父亲亲手把她送到警察局,她被拘留了一个星期,还被收监了整整一个月。但因为证据不足和年龄太小,被无罪释放了。”
“她患上抑郁症,就是在那时候,也开始对酒精和药物上瘾。可这不是最糟糕的……”乔母几乎说不下去了。
“因为儿子的死,她父亲开始酗酒,有一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睡得像死过去了一样,她父亲喝得癫狂,把她扭到她弟弟溺水的那个潭,要……淹死她……”乔母哽咽到话不成句。
“寺庙的姑子救了她。第二天,她父亲就抛弃了这个家,我带着她搬到广州生活。”
“无结局,是因为至今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乔忍也一直记不起所有事情,真相被瞒住、被刻意模糊了,在她的记忆中变成了别的模样。是我和心理医生刻意疏导的,因为如果不那样,她根本撑不过极度严重的抑郁症,她的人生就会被毁掉。”
乔母说完,低下头泣不成声,这些事情,即使在十年后说起,还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他听到的,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曾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程惜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看似明媚阳光的人会听《厄舍府的倒塌》听到流泪了。
我独自一人策马前行/穿过这片阴沉的,异域般的乡间土地。
我的灵魂失语了/我的心在冷却/下沉/显示出疲软的病态。
乔忍,你穿过的,是地狱;你的心,或许甚至死过。对吗?
3
“这样的乔忍,你介意吗,程惜?”乔母望着他,神情认真且严肃。这个问题,是她最关心的。
程惜却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他愣了一下,忍不住讽刺地笑开了,目光里是藏不住的谦狂交作。
“这样的乔忍,让你介意了。对吗,伯母?”
她被他的话语击中了,揭开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丑陋。
“我……”她无法向任何人承认自己的芥蒂,也无法向自己承认。
程惜站起来,帮睡着的乔忍掖了一下被子,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乔母轻轻淡淡地开始说: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我的家庭,但那从不重要,因为全都只是表面的东西。”
乔母当然知道程惜的父亲是程利来,那个不知具体犯了什么大事而被革去党籍、在狱中自尽的前商务部部长。
但她也大概明白,那些官方的东西都只是表面。
“我父母在我二十岁时一夜间双亡,我不会说他们罪大恶极,也不会承认他们罪有应得。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游戏规则,成王败寇很正常。”
程惜拿起他送给乔忍的那本小画册,慢慢翻着,“我想说的,是我是自己。”
“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堂口组织的人追杀了我六年,当然也不会放过于我而言重要的人。与王安黛假订婚,是因为乔乔被他们挟持了。”
“但也因为这样,王安黛被枪杀了,”他转过身来,抬眸看向乔母,眉间邪气若隐若现,“这么跟你说吧,是我,间接杀了一个女人。”
乔母心里一怔,蹙眉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我手上有无数条人命,即使不是我亲自握着枪杀掉的,但全是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丧命的。伯母,你听明白了吗?”
“你……”她说不出话,惊恐占据了她的心。
“这还不止,我还亲手设计了王氏集团的破产,最迟一个星期,王家父子就会因为我的阴谋而入狱。”
“这样的程惜,你又介不介意呢?”
他说着这话,目光却落在乔忍脸上,不知道是说给醒着人听,还是说给睡着的人听,或者是说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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