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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大概这就叫想念?
真奇怪。
在来广州遇到乔忍之前,程惜在北京几乎没什么玩伴,他看不上那些官家子弟的低劣游戏,也学不来私立学校里贵族儿女的自以为成熟,更不愿意听父亲的话去接触这社会的任何‘规则’。母亲喜静,他也不敢多打扰。
小时候最常去的,是少年宫里的美术班、北京各处的画廊画展,偶尔去国外看看时装周。更多时候,是一个人抱着画夹坐在某个地方,一画就是一下午。
来到广州之后,是全新的世界,没有巴结,没有奉承,没有腻味的名利游戏。他拉着个乔忍,就可以谈天说地。
萌动,萌动,到底是年少时候的萌动,才有资格成为往后人生的蠢动。
那时候的喜欢,是不是喜欢?那时候的程惜,甚至还不相信存在爱情。
现在呢,信了吗?
他不管。
这世界时常无趣得很,有时候会觉得人生的意趣都被用光了,似乎随时长眠也没什么不可以。
但既然有人让他体味到从未有过的情思,便是上帝给他的福音,他愿意重新思考,生命旅途的种种意义。
2
半夜,乔母躺在床上留心着隔壁房间的动静。即使给乔忍房间的窗户焊上防护网,又收走了所有的刀具利器,她这两天还是放不下心。
她起床打开房门,见乔忍房间里还有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轻轻转了转门把,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乔母找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
此时的乔忍正捧着一杯牛奶,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走着,眼神里的空洞让乔母担忧更甚。
她这样的情况,跟初中那会儿一模一样,自闭、抑郁、情绪两极分化,白天的多数时间都跟往常没两样,甚至更加刻意地开朗活泼,但到了晚上一个人时,便是整夜整夜地失眠,莫名其妙缩在角落里哭,喝酒喝得很凶。
乔母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确定是不是她父亲回来找过她。
有人造孽,有人解脱,这世上所有的自我挣扎,都该有个终结。
翌日,乔母联系了以前疏导过乔忍的心理医生,那时以为今生都不用再联系那个医生了,没想到时至今日,这死小孩还要受那样的苦。
送走了医生,乔忍窝在沙发上对母亲说:“妈,何医生还是那么温柔,就是鱼尾纹有点显眼了。”
乔母在她旁边坐下,知道这死小孩全程都没配合医生,“你不要尽留心这些有的没的,看看你自个儿的黑眼圈!”
客厅里良久静默,最后乔母叹了口气,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乔忍没答她,低下头说了句“妈,我过两天就去上班吧”,然后进了房间。
果然一模一样。上次她也说自己去上学,结果在学校的情况还没在家里乐观,自己玩自己的,话都不愿意和别人说,成绩飘飘忽忽没个稳定,压抑到一定程度就关起门来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不同的生活会遭遇不同的变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困境。母亲跟自己至亲的女儿之间,看得见都未必帮得着,更别谈那些看不见的。
乔忍总是梦见乔颂,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有时也会梦见十七岁那年的程惜,心里一阵一阵的钝痛。
快乐这个词就像传说一样,她离自己的天堂越来越远。
王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里,临时助理把一份文件递给王安梓,说:“副总,乔助理说她下周一就来上班。”
王安梓“嗯”了一声,临时助理出去之后,他才放下钢笔喝了口水。
前几天因为王安黛的事情,王家上下都慌乱了一阵。乔忍打电话来说请假,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当时也没问她是身体不适还是其他原因。
可能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王安梓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
是否年纪越大,经历过越多事情,就再也难以轻易投入真实的情感了?
这到底是成熟,还是所谓的麻木?
3
周一,程惜去王氏集团正式给终止合作的合同签字。
正是上班高峰期,电梯前很多人站在那里等候。他站在专用电梯门前,门开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的、她急促的声音。
“哎,等等!”
程惜下意识转身去看,见乔忍小跑着过来,快到时,旁边那部普通电梯却已经关上了门。
乔忍扶住电梯外框,站在那里喘着气。这都快迟到了,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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